己名下的房子很多,偏偏這裡住下的時間最長。
走進大廳後就覺得不對勁,幾步走到沙發邊,果然,旁邊矮桌上那串鑰匙不見了。
“東西呢”他儘量讓自己不動氣,可話幾乎像是吼出來的。
幾個阿姨排成一圈紛紛道“沒人動”、“打掃的時候沒碰過”、“不知道”
以前傅曦晨特別痛恨一個行為,那就是被人形容他的面貌,他容貌好到,比一個女子還好,所以最初蘇莫嘲笑他長相時他沒打算放過她,可是現在,他發現自己更痛恨另一個行為,那就是還鑰匙。
他家是窮還是怎麼的,扔了毀了,甚至給路邊的乞丐他都不管,偏偏要寄回來,少了這把鑰匙他能死麼,非要給他證明她從此和這裡一刀兩斷。
他當初也是氣,沒有扔掉它,後來就放在了那裡,家裡的人都知道他對東西擺放的敏感度,向來不動那些東西,即使動的話,也會放回原位,擺成和原來一樣的模樣,所以少了那串鑰匙,傅曦晨一眼就能感覺到。
明明當初是氣的沒有扔掉那串鑰匙,可是後來再看到它,好像有了某種念想,可是今天有人告訴他,念想沒了。
底下沒人說話,傅曦晨想笑,因為他們都是父母給留下的,有的甚至還是看著他長大,雖說不討厭,可這並不代表他能縱容他們。
“沒人說”他看著她們,一兩個欲言又止的,可還是沒說話,“好,都散了吧”
大家籲一口氣,正準備四散時又聽他說,“以後也不用回來了”
各個待在那裡不敢動彈,壓抑的氣氛很不好,終於有人忍不住打算給傅曦晨示意一下。
就聽樓上道,“不好玩,一點都不好玩,不孝孫,不帶威逼利誘的”,典型式傅家奶奶撒潑。
傅曦晨很無奈的看她一眼問道,“鑰匙你拿的?”
“我看沒人用就塞到了自己的口袋裡”傅奶奶緊緊攥著自己的衣服口袋,恐怕別人跟她搶似的,邊說邊走下樓。
他應聲“嗯”,從她身旁走過,走上樓。
有個詞叫“見好就收”,可惜傅奶奶不懂,也跟著他走上樓,嘴還不消停的說“怎麼最近你們不住這裡啊,那你們住哪?我孫媳婦呢,她今天不在家?她去哪裡了,不在家的話就不好玩了?唉,我想要個小不孝。。嗯,那個,更小的好玩一點,你們什麼時候生一個?”
說著就跟傅曦晨進了他的臥室,卻還是不知死活,“如果一下子能生兩個的話比較好,當然,生一個的話我也不介意,男孩女孩都沒事,只要是我孫媳婦和不孝孫。。”
“夠了”
“怎麼夠呢,一個的話肯定是不夠的,至少得生兩三個,這是原則問題,我們要堅定原則。。”
“我說。。”傅曦晨啪得一下子把旁邊架子上鑲的青花瓶打到地上,室內瞬間變得安靜,花瓶瞬間支離破碎,他轉身看著她,也不顧腳下的碎片逼近,嚇得傅奶奶一下子靠在門上,他雙手抓著她的肩膀,用了極大的力氣,“我說夠了,沒有不孝孫,沒有孫媳婦,再也沒有小的不孝孫,你都聽到沒有”
她條件反射的點點頭,點完又該死的問了句“連不孝孫都沒有了?”
“什麼都沒有,再也沒有”
那句話確實是吼出來的,他摔碎瓶子時,傭人們一個個跑上樓,此時正站在旁邊大氣都不敢出,他們只求自保。
傅曦晨終於又出了門,他們才敢上來攙扶傅奶奶,她只是不停地問“為什麼沒有呢,孫媳婦呢,蘇莫呢,他今天怎麼了”
要數傅家和傅曦晨相處時間最長的,非她莫屬。
當時和他爺爺在軍區大院的時候天天逗著他玩,後來不孝孫長高了就開始和大院裡的其他孩子玩不理她,剛開始的時候還真有些落寞,不過後來每天聽到他喊她“奶奶”,那些小落寞啦,全被喊沒了。
那段日子真是美極了,他長大後她知道他背地裡喊她“老太婆”還不高興了很長一段時間,可如今,這又是怎麼了。
打電話讓小方來接,一路上傅曦晨都看著窗外,五六點鐘的樣子,也算是車流高峰期,兩人在車內安靜的等著,傅曦晨沒說話,小方也不敢說,他擰開瓶子喝口水潤下嗓子,想想又找了一瓶新的遞給傅曦晨,他還是沒說話,他又尷尬的收回來,學著他的樣子側頭看著窗外,忽然聽見傅曦晨問,“結婚了嗎”
“沒有”他轉身看他,他卻還是原來的姿勢,沒有絲毫變化,他又轉回去,聽見他問,“談過戀愛嗎”
他笑說“前不久去了相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