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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青菱,你若是真的愛他,就留下來吧!”晚歌望向景青菱,她希望青菱也能跟秋禾一樣,找到一個歸宿不要跟著她漂泊。

景青菱從來沒有向任何人表露過心跡,被晚歌這樣突然一說,她自己也愣了一下。

“他的心裡只能住一個人,我無法開啟他的心門。大嫂,不管江北是不是成了地獄,那都是我的故鄉。我要回去,你就別再勸我了。”

深夜,晚歌睡不著便披著一件單薄的外衣坐在門前的臺階上。

長廊下,曾經的景青山為她披上外衣。那枚紀念章,在手心裡又印出了一個深深的景字。梧桐樹葉沙沙作響,起風了,她抱著自己的雙腿靠在膝蓋上。

“迴廊一寸相思地,月落成孤倚。”她喃喃念著,閉上眼睛漸漸入夢。似夢非夢,似醒非醒,冰冷的身軀忽然感覺到了溫暖。

多麼熟悉的懷抱,晚歌奮力讓自己清醒。別走,別走,她喊著醒過來,可身邊只是空曠的庭院。那溫暖的懷抱,那麼真實,怎麼會是一個夢呢……

☆、第一百一十二章 病樹前頭萬木春

翌日,天剛矇矇亮。江與儒提著一個食盒便來到了慕家老宅。

傳統的中式的老宅,大門離小院太遠,任你喊破嗓子能聽不到。江與儒能想到的辦法,便只有他在大門外面上了鎖。他來得早,天還沒完全亮。又怕晚歌她們還沒醒,只好在院外偷偷地瞧了瞧。

一點動靜都沒有,怕是還沒睡醒。他在院外等了一會,看看手中的食盒又怕餛飩冷掉。於是只好叫醒她們了:“小晚,青菱,小晚你們醒了沒?該起床了,不然餛飩該涼了。”

他叫了幾聲,終於有了回應。他怕多有不便,於是只敢站在小院外。等到晚歌她們收拾好一切,他才提著食盒進去:“趁熱趕緊吃吧!天亮人多,這時候出發最合適。”

晚歌她們匆匆吃完餛飩,並沒有什麼東西可收拾。只是在關上門的那剎那,心裡的難過是無法言喻的。她望向一座山的方向,那裡有她奶奶和母親。來去匆匆,她來不及到她們墳頭上柱香,於是朝著那個方向跪下磕了三個頭。

昨晚那個裝著慕家老宅地契的信封,她又重新封好了。江與儒關上慕家的大門,將鎖匙遞給了晚歌。晚歌搖搖頭,反將手中的信封遞給他:“我這一去,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迴轉。你若有空,就替我回來看看,別讓這裡太荒涼了。這個,你能替我保管嗎?若是我一去不回,這個就當我送你的禮物。”

江與儒皺起眉頭,審視地望著信封:“這是什麼?你若不說,我是不會替你保管的。”

晚歌垂下頭:“是……是慕家老宅的地契。”

江與儒推了過去:“你可知道這地契代表什麼?你這樣做,你家先人是絕對不允許的。好好收著這地契,說不定你還會回來。小晚,不要這麼輕率地把自己的路都堵死,凡是都給自己留條後路。”

晚歌去意已決,她實在想不出來留著這地契又有何用。自己對他的愧疚,一張地契也補償不了什麼。她也瞭解江與儒,他執意的事,也是無法改變的。

晚歌收起信封,卻沒有打消送他地契的念頭。在他不備之際,她將信封偷偷塞到了他的大衣口袋裡。汽車開動,記憶裡熟悉的大門,熟悉的臺階,都在慢慢遠去。這一次,也許是真的永別了。

熟悉的一切,都消失在轉角。晚歌緩緩收回目光,只是那心裡蔓延開的失落卻不能收起。

她雖然沒有問江與儒在雲州的軍隊是什麼職位,但他若是因為送她回江北會被處分她又於心何忍。

“與儒,今天的部隊裡沒有什麼任務嗎?你這樣擅離職守,是會被罰的!”似乎這句話,她也曾問過景青山。原來生活裡的一切,都與他息息相關。

江與儒專心地開著車,速度很快,似乎也有些著急。不過他還是故作輕鬆的樣子:“沒事,我的任務本來就是去江北邊境。你不用擔心,我不會有事的,我也會平安地送你們到江北。”

晚歌心裡輕嘆,我欠你的太多,也只能再欠下去了……

晚歌閉上眼,又側過臉看窗外。車窗外的風景,都在飛馳而去。熟悉的故土,正在慢慢遠去。景青菱忍了很久,見晚歌不再開口她才道:“瞧你一個文弱書生,不拿筆桿,非要去拿槍桿!你難道就真的覺得,你適合當兵嗎?其實……其實我是想說,你要不要……不要當兵了……”

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江北。景青菱終究還是說不出口,話到嘴邊,卻成了另一句話。

江與儒笑了笑:“這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