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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香,有人不服氣,有的說是鴿子肉香,有的說是兔肉香。有人說兔肉沒有味兒,和什麼肉煮在一起就是什麼肉味。反正誰吃過什麼肉多說什麼肉香。正在挑水的金河聽到了爭論,他的大嘴像開了鎖的閘門,嘩嘩往外倒:“你們淨雞巴瞎說,啥肉也沒有狗肉香。”

鯰魚頭一聽要露餡,急忙把話岔開,故意罵大會:“啥肉香?啥肉也沒有女人屁股上的肉香,還狗肉哪。”

鯰魚頭的話讓大家笑成一片。可是,這並沒有讓金河收住韁繩站住腳,依然不顧一切往外倒:“你們吃過狗肉沒有,現殺的鮮狗肉,啥佐料不放,香死你個憋孫。前幾天我們還吃過一條黃狗,那味道兒真是美死了,不信,你問鯰魚頭,還有琉璃,他們都在。”

鐵頭在一邊擇菜,這邊有說有笑,他在一邊豎起耳朵在聽。他這人放不下隊長架子,一般不會和大家摻乎在一起說笑。金河的話一出口,他心跳加速了:“果然是他們乾的,這一次可逮住這幫兔崽子的尾巴了。”他把手裡的菜一扔,跑著去大隊部告狀去了。

鐵頭在路上滿心歡喜,得意洋洋:“你們這幫兔崽子啊,山不轉水轉,今天終於轉到我手裡了。半年多我沒有睡好覺,等的是這一天,這次你們死定了。你們讓我半年不高興,我讓你們半輩子不高興。何支書這回你該請客了,欠我人情了。我把吃你狗的一幫小王八蛋給你逮住了,你可以為你的狗報仇了。”現在,他要利用黃狗這件事兒,借何支書這把快刀,好好收拾一下幾個人。

鐵頭跑到大隊部,看到何支書正在話筒前除錯音響。今天晚上有個會,他準備用大喇叭下通知。鐵頭一進門喊上了:“支書,我給你說個事兒啊,我知道你家的黃軍兒被誰吃了。我給你逮住了,咋請我喝酒吧。”

何支書回過頭來說:“鐵頭,你快說是哪個王八犢子乾的,我要整死他。”

“是我們村的鯰魚頭和金河,還有幾個孬兒蛋,快派民兵抓他們,要不然他們就跑了。”

何支書說我馬上找人。他回過頭來在大喇叭喊:“趙柱子,你集合八隊的民兵迅速到大隊部來,有緊急任務。”

趙柱子是大隊的民兵連長,在大隊部駐地的後劉村。兩棵煙的功夫趙柱子就帶著十多個民兵,荷槍實彈全副武裝站到大隊部前。趙柱子說:“支書,民兵排帶到了,你說咋辦吧?”

何支書看著趙柱子稀裡糊塗的樣子,說道:“你當民兵連長十五六年了,咋不像一個民兵連長的樣子。沒有看電影上那些民兵連長啊,說話一板一眼,做事兒正正規規,走路說話是個民兵的樣子,你他孃的連個報告都不會啊。”

趙柱子說:“好的,現在就報告一下。”他立定站好,右手握槍,舉起左手敬禮,感到彆扭,就放下了,左手改為右手。“報告支書,第八民兵排帶到,只來了十三個人,有兩個不在家來不了,請指示。”

何支書不耐煩的揮揮手說,算俅了,啥指示不指示的。現在有一個緊急任務,鄉政府剛下的通知,經過認真調查瞭解,發現十隊,也就是前劉莊村,有一個小反革命集團經常出來搗亂,政府要求立即將這個小集團逮捕歸案。你們這些民兵平時吃肉喝酒肚囊不小,搞女人勁兒也挺大,在這裡我不說什麼了。今天交給你們的是一個政治任務,必須幹好,幹不好滾蛋。民兵連開除你們,到年底一百多塊錢的補助就別想要了,限你們一個小時內給我把人抓回來押到大隊部。”

第十三章 肚皮與臉皮

天一亮,四個人挎著鼓鼓囊囊的被窩,一溜歪斜的來到一個小區門口停下來。

天已經晴了,太陽從烏雲中艱難的爬出來,將一絲絲熱氣吝嗇的灑在人的身上臉上,很快又被地上融化冰雪的涼氣攆跑。

路邊一個賣早點的小吃攤,幾個人站在旁邊,看著男男女女吃著流油的包子油條豆腐腦,口水冒出來,又咽回去,又冒出來。又咽回去。幾個髒兮兮的小青年站在這裡,老闆揮著油膩膩的髒手,趕蒼蠅一樣不耐煩的轟趕他們:“走,走,快點兒一邊去,別影響我們做生意。”

一對夫妻帶著四五歲的兒子吃飯,要趕去幼兒園,買的包子油條沒有吃完。女人說:“把包子打走吧,扔了怪可惜的。”

男人頭髮像剛用油條抹過一樣油光錚亮,西裝領帶,幹部的樣子。聽妻子說的話一臉的厭煩:“我去辦公室,帶著幾個剩包子算是咋回事兒啊,扔了吧。”

女人道:“天天教育孩子不要浪費食物,你這樣扔了讓孩子咋想啊?”

男人往四周一掃了一眼,看到二歪和琉璃站在不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