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招呼我去她辦公室。
葉副總編的辦公室乾淨整潔,不像其他男性編輯的辦公室到處亂放著報紙、雜誌及各類稿件。葉總編的辦公桌上放著一臺電腦,顯示屏沒有進入屏保狀態,頁面上正顯示著一個醫院的網頁。看來這位女強人又盯上了醫院的廣告,這年頭醫院的廣告是最好掙的。
葉副總編示意我坐下。她端了水杯喝了口水,似乎在思考怎麼同我談話。
“老姨,”我想了想還是用了以前對她私下的稱呼,“我與菲菲分手了。”我提前把事情提了出來,也省了她繞圈。
“這事我知道了。菲菲有她的苦衷。她其實是很疼你的。等她從北京回來後你能不能找她好好談談?”
“我不想再打擾她的生活了。我做過努力,可她態度很堅決。而且…”我痛苦地嘆了口氣,“而且與她牽手的是我的同班同學趙義東。他的家庭背景你也可能知道。”
“友明,如果她那麼在意你的家庭,她會同你好這麼多年嗎?如果她不愛你,她就不會離開你。你暗訪這段時間好好想想菲菲這段時間有什麼突然變化,想清楚了一定找菲菲談談。我知道你是一個有情有義的男子漢,能經受住打擊。不要讓我失望好嗎?”
從葉副總編辦公室逃出來,我取了採訪機直接打的去了火車站,沒有買票直接上了開往鎮州市的火車。開車後半個小時,列車長給我補辦了一張臨窗的硬座票。
車窗外田野裡,蘋果樹上已掛出了紅燈籠,玉米已吐了出了紅纓,高粱也頂出了小官帽。再過幾個月,田野裡將會是一片豐收的景象。可我的愛情呢?等不到秋天的收穫就被突來的暴風雨給淹滅了。
我心一片荒涼。
列車上正播放著劉德華的《天意》。
誰在乎我的心裡有多苦誰在意我的明天去何處這條路究竟多少崎嶇多少坎坷途我和你早以沒有回頭路我的愛藏不住任憑世界無情的擺佈我不怕痛不怕輸只怕是再多努力也無助如果說一切都是天意一切都是命運終究已註定是否能再多愛一天能再多看一眼傷會少一點如果說一切都是天意一切都是命運誰也逃不離無情無愛此生又何必無情無愛此生我認命上天真的註定我與菲菲不能走到一起嗎?
晚上八點,列車鳴著長笛駛入鎮州站。隨著如潮的人流透過下站口。抬眼環望鎮州火車站,心中突然無比的悲痛。
第二章 皮皮蝦打籃球
駐地記者騎著老鼠追貓第二章皮皮蝦打籃球環視鎮州市火車站;絲毫找不出地區級車站應該有的乾淨、整潔、寬敞的痕跡。車站廣場上,的車、人力三輪車停的到處都是。的哥、板爺們見有人從出站口出來,立即衝了過來,抓住旅客就問:“用車嗎?”
“去哪兒?”
“唉,問你呢,用車嗎?”
他們當地那生硬的方言嚇得外地人直縮脖子。這“爺”們的車別說給他錢,就是他給我們錢也不敢坐。
我衝出的哥、板爺們的重重包圍,剛想透口氣,一個滿身香水味的女人,拉拉我胳膊,“大哥,住宿嗎?晚上有三陪。”
“不住!”我甩了甩胳膊,扭頭就走。
三步並做兩步奔出火車站廣場,我長長出了口氣。他孃的,怎麼有點像衝過敵戰區的滋味。我突然想起報社老記們曾給我講過並於鎮州市火車站的兩個故事。
故事一:皮皮蝦打籃球有一年夏天一個天津“玩鬧”去鎮州市,剛下火車就光了膀子,露出前胸上刺秀的“二龍戲珠”圖案。沒走幾步,迎面走過來三個小痞子,同樣光著膀子,左膀上都刺秀著“雄獅”圖案。三個小痞子也沒同天津“玩鬧”說一句話,照著他就是一通耳光,爾後指著天津“玩鬧”問:“你前胸刺的什麼?”
天津人答道:“二龍戲珠”
話剛說完又是一通耳光。接著又問:“是什麼圖案?”
天津人小心翼翼地答道:“二龍戲珠”
話未說完又是一通更狠的耳光。接著又問:“是什麼圖案?”
天津人這次明白了,點頭哈腰地說:“大哥,這是皮皮蝦打籃球。”
故事二:學生證一天傍晚,一個同學走在黃昏後的火車站,感覺暗處老有人鬼鬼祟祟不懷好意地盯著他看,看得他心裡發毛直捂住錢包。不一會兒,一個大嫂過來搭訕了:“先生,要服務嗎?”
同學有氣無力地回答:“不要,謝謝。”
此女非常有耐心:“我們價錢很公道的。”
同學虛脫地回答:“我是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