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淡笑說了句,和你不太相配。霍嘉聲就把袖釦永遠丟進了抽屜裡。
這還不算什麼。我們的結婚戒指,被這個女人借去,遺失了,連句對不起都不說,霍嘉聲還不許我生氣。
到後來,這個女人約霍嘉聲見面,霍嘉聲把依依丟在幼稚園,等天黑了我心急去找,發現依依一個人在幼稚園門口哭。
罄竹難書。
我曾經發脾氣,任性胡鬧。監控霍嘉聲的手機與行蹤,嚴格防範他出格的舉動,要求他與任何人的見面都必須經過我允許。很久很久之後,我才知道自己做錯了。我想證明他愛我,但這隻證明了他不愛我。只有愛你的人才會縱容你,霍嘉聲不愛我,或者說不夠愛我。我做的一切加深我們的裂痕。
那個女人是個教養非常良好的第三者。她從未做出刻意奪愛的舉動,甚至常常拒絕霍嘉聲。她慵懶如貓,優雅輕盈。
只是有一次,我們三個都在場的時候,她淡笑著對我說:“嘉聲會幸福許多……如果沒有你的存在。”我當場暴怒,他們兩人都嫌我是潑婦,不願再與我待在一塊,相約好去打紙牌,關著門笑鬧了一夜。
我抱著依依坐在地上哭,哭一整夜。依依小心地抹去我的淚水,親吻我的手心,軟軟糯糥地安慰我說:“不哭,不哭,痛痛飛走了哦。”
後來被霍嘉聲發現,命令林叔將依依抱走。他覺得我的暴躁抑鬱會對孩子造成惡劣影響。
我這輩子做的最糟糕的事情,不是我愛上了霍嘉聲——畢竟愛情無法控制。而是,我明知道霍嘉聲如此混賬,他的家庭背景如此混賬,我還一頭陷進去,傻傻嫁給他。而就在剛才,我還不知道吸取教訓,竟然打算把我的真實身份告訴他!
摔倒一次是不幸,摔倒第二次是笨蛋!我怎麼可以這麼笨,這麼笨!
阮清安在霍家不受歡迎,依依在霍家也沒有容身之地。我要做的事情,就是隱瞞自己的身份,找個機會把依依帶離,遠走天涯,從此與霍家再不相干。
整理了一下思緒,心情也輕鬆許多。聽見霍嘉聲低沉磁性的嗓音吐出她的名字:“容羽?”
“是我。”女人柔亮的唇唇角上揚,漆黑的眼眸裡透著憊懶。“嘉聲,我最近無處可去,住你這裡,你會收留我的對吧?”
霍嘉聲毫不猶豫點頭,完全沒有一絲遲疑。“當然,你愛住多久就住多久,我早說過,這裡就是你的家。”
如果這裡是容羽的家,那麼我算什麼!依依算什麼!
霍老太太眉開眼笑,高聲吩咐:“林叔,快準備房間讓容小姐住進來。”
林叔聽命去了。
霍老太太拉著容羽親熱宛如自家人:“這遠道而來的你還沒吃晚飯吧,走,讓廚子給你做點好吃的。”
一群人大陣仗簇擁往飯廳,如同皇后出巡從我面前走過。我獨自站在客廳,自嘲笑了笑。還在意過去的事情做什麼呢,現在的我只是霍家的保姆。
於是晚餐時分飯桌上就熱鬧了,明明只是多了一個人,卻比平日多了滿屋的笑。
“伯母,您面板真好,一點也看不出實際歲數,走在路上人家還要以為你是我的姐姐呢。”
“哪裡,容小姐謬讚了。”雖是謙虛推遲,霍老太太依然高興合不攏嘴。
容羽又嬌笑:“伯母,您的面板怎麼這樣光滑,您平時是怎樣保養的啊。”
霍老太太笑得臉上的菊花都開了。“一把年紀了還保養什麼……”
“媽,您吃菜。”霍嘉聲夾了一塊香菇到霍老太太的碗裡,打斷她們的談話。
霍老太太嚐了一口,立刻放下筷子,擺出不愉快的表情批評道:“這個香菇的味道怎這樣淡,咱們家的廚子越來越差勁了,連鹽都不會放!”
霍嘉聲道:“是我要廚子少放些鹽。你有膽固醇,吃些清淡的比較好。”
“胡說!”霍老太太反駁道:“去年我在你這裡吃過一次,也是這道菜,鹽也不多,可是鮮美爽口的很!去,把以前的那個廚子給我找來!”
霍嘉聲遲疑了一下,看不出表情道:“媽,以前你吃的那道菜,是清安做的。”
飯桌上頓時沉默。
霍老太太大怒:“你是說,我霍家專門聘請的大廚,做的菜竟還不如一個鄉下女人?!”
不知道是不是被她嚇到,依依一口粥沒有嚥下去,嗆著咳嗽了起來,小臉通紅。
霍老太太怒道:“咳什麼咳!要咳不會滾遠點!影響別人吃飯!”
依依咳嗽聲小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