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輕聲說:“不是你的錯,不要擔心。”
明明失明的是他,卻是他來安慰我。
進了房間,我立即給他倒水。
剛取出杯子和茶壺,忽然阮仕謙悶悶地對我說道:“你也累了,回房休息吧。”
這間房裡現在就我、阮仕謙以及阿強三人,我愣了愣,才明白他是對我說話。“可是你需要人照顧……”
“你為什麼要照顧我?”阮仕謙忽然抬頭準確無誤捕捉到我的眼睛。我被嚇了一跳,若不是那雙漆黑眼瞳依然茫然無光澤,我真要以為他恢復了視力。
阮仕謙笑得嘲諷而尖銳:“因為你內疚了?或者看我瞎了,覺得同情可憐?”
他很少如此直白地具有攻擊性,我愣在當場不知道如何接話。也許是我的錯覺吧,如此完美自信強悍如惡魔的阮仕謙此刻的言語裡有一絲自卑與不安?
時間過去一分鐘、兩分鐘……五分鐘。
短暫的空寂以後,阮仕謙低下頭,恢復了平淡的語氣。“這裡有阿強就行了。還是說你要留在這裡幫我洗澡穿衣照料生活起居?”
阿強也趕緊打圓場:“風琳小姐您去休息吧,這裡有我就行了。”
我只好逃上樓,回到自己的房間關上門就坐在地上發傻,腦袋一片空白。心緒混亂,洗了個澡直接上床睡覺。
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似乎有人在搖晃我。“風琳小姐,風琳小姐。”
我睜開眼睛看,原來是那個阿強阿強。他一臉焦急和歉意。“風琳小姐,我求求你去看看少爺吧,他不肯吃藥摔倒了還不肯讓人扶。”
我顧不得多想什麼,跟著去了阮仕謙的房間。去的時候阮仕謙正在倒水,好不容易摸索了杯子卻因為對不準杯口而被流瀉出來的開水燙傷了手。杯子掉落在瓷磚地板上嘩嘩啦啦成了一地碎玻璃,地方上已經摔碎了四五個杯子。
“你在做什麼!”我連忙上前去阻止他。“之前就已經打算了好幾個杯子了,想喝水叫人給你倒就是。”
阮仕謙摸上我的手臂,竟然還微笑從容:“你不是去休息了嗎?怎麼來了。”
我看著他的眼睛,看不出一絲偽裝的裂痕。“阿強說你你不吃藥?”
阮仕謙輕輕嗯了一聲。“醫生說不用吃藥也行,淤血會自動消失的。”
我大聲:“胡說,你不吃藥天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好!”
“我不想吃藥。”阮仕謙皺眉嘆氣:“藥太苦了。”
我怒:“一個近三十歲的大男人說害怕吃藥,別讓人笑話。”
阮仕謙認真地問:“你會笑話我嗎?”
我沒法回答,只好說:“你等一下!我去找點讓藥不苦的東西,你坐在這裡別動。”
讓阮仕謙在沙發上乖乖坐好,我迅速去拜託阿強要了幾包話梅和白糖。
把白糖調成糖水,拿小勺子喂病人,用哄依依的語氣哄阮仕謙。“來,喝口糖水再吃藥就不苦了。”
阮仕謙乖乖讓我餵了勺糖水,吞下藥,難過得整張臉都皺成一團,抿起唇控訴我:“還是苦。”
我再引誘他。“來,再吃顆話梅。”
阮仕謙乖乖地張嘴,我把話梅丟進去,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