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程大炮這一生,也就只有現在這個位置,到退休。雖然同樣是部級,但程大炮這個部級,是副的,最為重要的是,程大炮這個副的部級,還是企業的。企業和地方,完全就是兩碼事,雖然看起來,級別好像僅僅差了一級,但實際上,如果程大炮要到地方去任職,最多也就是個正廳級,並且還不會是什麼一把手一類的職位,最有可能的,就是一個閒職。
所以,這裡面的門道,很大很大。程大炮自己也知道自己不是那一塊料,所以也就沒有想再往上爬的念頭,規規矩矩的在國企裡面混日子,但他畢竟有些底蘊,所以這個規矩,也就只能說是相對的。既然程大炮的規矩僅僅是相對的,那麼可想而知,對於一個沒有太大上進心的人來說,又有了這樣的外號,他的腦子容量,很顯而易見。
其他人都還沒有冒頭的時候,程大炮就來了這麼一句,一下子就把火力給集中了,其他明白今天的事情不能善了的企業負責人,這個時候都鬆了一口氣,因為有程大炮在前面頂缸,其他人的危險性,就會降低很多。這個時候,大家都是恨不得死道友不死貧道,又哪裡會給程大炮提醒?
劉東的話,固然讓程大炮臉面上很不好看,但其他人的臉色,也未必能好到哪裡去。所以,當劉東話說完以後,一時間,小會議室裡面的氣氛,都極度凝結,再加上小會議室裡面的佈局,本就偏向嚴肅,這樣一來,大家的感覺都不怎麼好了。
程大炮被劉東的搶白弄得嘴皮子發青,哆哆嗦嗦話都說不出來。也好在今天來的每一個人,都是高階人士。要是在程大炮的西江廠裡面,說不定程大炮就得粗人動口又動手了。
看到程大炮這幅模樣,劉東不再理會他,而是對著其他廠的負責人說到:“大家都站著幹嘛呢?坐啊,都坐。要是讓別人看見,還以為我劉東不懂禮數,連請坐的話都不會說了。”
這話,說得相當的強勢,那些內心還沒有扭轉過來的人,聽到劉東這番話以後,都是一陣的氣悶。好歹大家的歲數也都到了那個點了,你一個小年輕在這安排這,安排那,實在是有些不講究。
但這樣的心理,大家是絕對不會當麵點出來的。因為這個時候,大家都知道,劉東這小子,就缺乏一個開炮的對向,剛才程大炮算是吸引了一分火力,但劉東的火氣,未必全都消掉。這個時候說話,豈不是給劉東機會?
雖然一群在國內鋼鐵企業都是絕對頂尖的人物,被劉東這麼一個小年輕呼來喝去,有傷顏面,但大家一起丟臉,也就心理平衡了。反正劉東現在佔據著絕對的主動權,誰要敢瞎咧咧,後果都會很嚴重。
能坐到他們現在這個位置的人,哪個是沒有經歷過風雨的?就連程大炮,雖然比起他老子來,有很大的缺陷,但也不是一般人能夠比擬的,剛才那番話,雖然有著衝動的成份,但也未嘗沒有想要把大家都拉下水的意思。可惜其他的人,都被劉東的訊息鎮住了,所以程大炮的開口,並沒有起到太好的效果,反而是把自己給拉進了深淵。
如果不是顧忌到劉東的手段,程大炮被劉東這麼一陣搶白,早就鬧開了,又何必在那兒氣得嘴皮子都青了,也不說話?說白了,還不是為了給自己找個臺階下,裝作一副被氣得不輕的模樣,然後不再說話,也就沒有了繼續惹惱劉東的風險。
所以啊,能當領導的人,固然是有傻子,但他們這個所謂的傻子,都只能說是相對的。比起一般人來說,這樣的傻子,足以玩死任何一般人。就連得了程大炮這樣外號的人,心思也是很細膩的。
看到各位鋼鐵行業的大佬們,都好似小學生一樣聽話,乖乖的坐了下來,劉東心中的那股氣,也消散了不少。雖然這些傢伙,個個都不是善茬,但在絕對的實力面前,該收斂的也都收斂了,並沒有因為劉東是個年輕人,而忽略了劉東真正的實力。
要說這些人,絕對是聰明人,不是聰明人,也坐不到那個位置上來。他們最大的能力,就是審時度勢,就連程大炮,都是外粗內細,絕對是高手。和這樣的人談判,是享受,也是頭疼,這其間要把握的度,絕對不是一般人能掌握的。
要不是劉東手裡面捏著最強底牌,劉東也不敢在那麼多人的面前,擺出這幅模樣。但底牌之所以叫做底牌,那是因為底牌這個玩意,最大的作用並不是把他用了,而是拿來做威懾力。就好似核武器一樣,五大常委國家,哪個沒有核武器,但真正用到戰場上的,卻是一個都沒有,就連美國人,那麼囂張霸氣,也沒見他們真正用過,拿出來嚇人是可以的,但真正用了,那就不行了。而劉東的底牌,就類似於這樣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