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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與菡香的幽怨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暄和此時反倒有些高興。

要回老家了,主子反倒越來越不高興,這意味著什麼?

離開這麼久,終於知道留戀了嗎?

在小丫頭的眼裡,只要素衣想做什麼,就沒有做不成的。所以——她們是不是可以留下來了?

暄和的這種喜悅,在聽到前面宮中來人傳旨的時候,漲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

這下不用擔心主子費神謀劃了,很明顯是郎有情妾有意,想走都走不了的嘛!

除了兩個來自宮中的單純的小丫頭,其他人面對這道旨,卻都免不了有幾分擔憂。

明明已經與宮裡沒有半點關係,突然下旨宣召是喜是憂?畢竟君心難測,這可未必是什麼值得欣喜的事!

最鬱悶的人該數此事的主人公,聖旨宣召的任素衣了。

那個男人要見她?

直覺,準沒好事。如果是別的人,比如任嵐衣之流要見她,那就更加不妙了。

傳旨的太監滿面笑容,在素衣的眼中卻是不陰不陽,捉摸不定。她沒見過這個人,看年紀又不像新近宮的,所以此人八成是任嵐衣的人,這讓素衣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來應對。

二夫人曹氏笑吟吟地招待著傳旨太監喝茶,那太監也樂呵呵地應著,這讓素衣心裡更是警鐘大響。

若這二人當真是認識的,此行必是凶多吉少!

帶著這樣的忐忑,素衣草草裝扮了一下,無奈地在傳旨太監的“服侍”下登上了進宮的馬車。當然,趁人不備偷偷將暄妍插在她頭上的橫七豎八的簪環扯下大半這種小事可以不必贅述。

一面抱怨著下丫頭到底還是戀著舊主人,一面暗暗為自己的命運擔憂。

這一趟,沒有那麼簡單吧?任嵐衣在這場陰謀中扮演了怎樣的角色?

“民女參見皇上。”素衣直直挺立在階前,目光平視前方,卻不肯仰視高高的殿上那個曾經親密無間的帝王。

物是人非,何必回首。

“既然自稱‘民女’,為何不跪?”任嵐衣帶著輕笑,問得那叫一個溫柔無害。

素衣懶得與她周旋。

她當然知道以她如今的身份,見到凌涵清應當卑微地匍匐在地。可是規矩是規矩,她卻並不認為有這個必要。

當日涵王府中相約時,他曾鄭重承諾過,此生除非拜謁祖靈,素衣不必為任何人、任何事屈下雙膝。

在當日,這是素衣的驕傲,也是凌涵清的恩遇。

因著這樣的典故,那一日三人初會,素衣雙膝一屈,凌涵清便知這一世的夫妻緣分,已是盡了。任嵐衣又豈知這些往事?

今時今日,素衣只覺得厭倦,厭倦到已經不再計較自己的生死,不再關心凌涵清的感受,惟願給自己,留下最後的一分尊嚴。

就是不跪,你待怎樣?

凌涵清若念半分舊情,便不會與她計較這完全沒必要計較的虛禮;若他存心要找她晦氣,她便是再謹小慎微又有何用?

素衣依舊不肯抬頭,不是不敢,卻是不願仰視任嵐衣那小人得志的嘴臉:“你走遠一點,我就跪。”

別以為她不知道這個女人在想什麼!不就是站在凌涵清身旁好驕傲麼?不管誰來了,都跪在凌涵清腳下,她就可以假裝大家都是跪在她的腳下了是不是?這種感覺很爽是不是?

無知的女人!狐假虎威有什麼了不起麼?

她才不會讓這個死女人佔了便宜去呢!既然如今小命都捏在她的手裡,討好她與悖逆她,得到的難道不是一樣的結果?

任嵐衣照例不與素衣爭吵,而是轉向凌涵清,盈盈欲泣:“皇上……”

素衣很不客氣地作出一個嘔吐的姿勢。

因為沒有仰頭,素衣沒有看到凌涵清臉上尷尬的表情,卻也聽得出他並不怎麼愉快:“別鬧了,正事要緊。”

正事要緊?素衣很敏銳地從這句話裡捕捉到了一些資訊,那就是這次是任嵐衣找她,而不是凌涵清?否則“正事要緊”又何必向任嵐衣說?

這樣的認知讓素衣異常憤怒。

任嵐衣找她,卻以凌涵清的名義傳聖旨,那麼下一次,任嵐衣想要誰的腦袋,是不是也直接下一道聖旨完事?

這個該死的男人,便是想做昏君,也不用做得這麼沒出息吧?別人家做皇帝至少還有三五年裝裝樣子呢,哪像他,剛上臺就開始胡作非為!

素衣很堅定地相信,自己並不是在關心凌涵清,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