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很亂。小地瓜一看見郝聿懷就從爸爸手裡掙出來,撲到郝聿懷面前討好地說:“哥哥,哥哥,我今天不哭了,你給我玩遊戲吧。”
目測是全場倒數第二大的郝聿懷試圖盡力撇清,表明自己是大人,連忙道:“可今天我是大人,不能玩遊戲了。而且我沒帶愛派,沒法玩啊。”
寧宥一直坐著沒挪窩,只是在簡宏成走近時稍微欠了欠身。見兩個孩子扯在了一起,她微笑解釋道:“灰灰喜歡跟班長叔叔說話,今天是以成年人的姿態來面對班長叔叔。”
簡宏成只覺得眼前這電燈泡柔和美麗之極,笑著伸手要與郝聿懷握手,郝聿懷忙站著了鄭重其事與簡宏成有力握手。簡宏成很隨意地問郝聿懷:“明天出行的準備工作做得怎麼樣了?”
郝聿懷乾脆利落地回答:“我的行李我自己打,自己扛。明天出發時間與路線都是我定的。我還確定了在美國需要參觀的地方。”胸口一挺一挺的,彷彿胸口紅領巾更鮮豔了的樣子。
另一邊,寧宥客氣地招呼跟著簡宏成來的兩個青年隨意點吃的喝的。“飛機上吃中飯了嗎?這邊的日式套餐不錯,這兒有選單。”
簡宏成看寧宥一眼,又看向郝聿懷,目光真誠地表揚道:“不錯,有行動,而且行動迅速有力。明天去機場的車子落實了呢?”隨即扭頭對寧宥道:“介紹一下,這兩位是簡敏敏與張立新的孩子。”說完,他忍不住嘴巴一抿,似笑非笑看寧宥的反應。
郝聿懷笑道:“媽媽有司機,明天早上會來接我們。”言語間頗為媽媽驕傲的樣子
寧宥聽得簡宏成的介紹,心裡本能地一緊,心臟狠狠地抽了幾下。可她臉上終究是修煉得道不會露出來,只橫了簡宏成一眼,看到簡宏成的臉色,心裡揣測了一下便也似笑非笑起來,仔細打量對面的兩個孩子。
張至清很快覺察出有異,問寧宥:“你認識我爸媽?”
寧宥冷淡地道:“不認識。”說完就拿那兄妹倆當空氣,摸出手機招呼小地瓜玩。
簡宏成忙與郝聿懷說一句:“你媽媽很厲害。”立刻扭頭跟寧宥解釋道:“兩個孩子希望我幫忙救他們爸爸,我什麼時候答應,他們什麼時候放過我。呵呵,這一招很厲害。”
寧宥輕聲細語地衝兄妹倆道:“年齡上看,你們已是成年人,不再是可以胡鬧的孩子。這麼為難一個人不好。看過簡宏成當年被你們爸媽迫害到口袋空空,有家無法歸的窘況,他如今沒把你們爸媽好好發落了,是他做人有氣度。但若利用他的氣度廝纏不休,就是用心不良了。”
張至清的臉一下子紅了,可他又不能同輕聲細語的寧宥爆粗,爆不起來,人家態度太輕柔。他只好把寧宥的話全吞下去吃了,憋出一額頭的汗。而張至儀一下子哭了出來,道:“可我們怎麼辦呢,姑姑還在騙我們說什麼都沒了,我們能找誰呢?爸爸又見不到,我們會不會一回家就被關起來啊。”
郝聿懷被張至儀哭得不知所措,看看媽媽,再看看班長叔叔,想說什麼,又忍住了。他身邊簡宏成也輕輕踢他一腳,又微微擺手,提示他不要插手。
寧宥也看著張家兄妹不語了,心裡明白簡宏成這是對著兩個看似成年實則還是孩子的外甥狠不下心來,可又非常不甘心,關鍵是不甘心救張立新那個當年害他的罪魁禍首。可卻是那個張立新,當年從簡敏敏手底下救了她。寧宥看向簡宏成,見簡宏成皺眉看向別處,顯然是萬般不情願在心中掙扎。她想了會兒,道:“找你們媽,透過她找她的律師。那律師來頭很大,能力很強,是你們舅舅託人情找來,唯一可以透過法律渠道強有力幫到你們的,只有透過你們媽找到他。”
簡宏成不禁扭過頭來,“你怎麼知道?哦,田景野怎麼什麼都跟你說。”
張至儀止住哭,看看寧宥,再看看簡宏成,最後看向哥哥。張至清則是最後看向妹妹。他從簡宏成與寧宥的互動中看出確有其事,寧宥的話可信。可是,找媽媽?那個他們都厭惡的媽媽?兄妹倆的眼睛裡都是疑問和猶豫。
簡宏成只得推了一把,“去吧,停車場找司機送你們一程。現在出發,回到家已經很晚了。”
張至清站起來,拉起妹妹,終於對著簡宏成說了聲“謝謝”,又衝寧宥說聲“謝謝”。張至儀也跟著一起說,說完才一起出去找簡宏成的司機。
簡宏成悶著一張臉看兄妹倆離去,才回頭對寧宥道:“兩人還好,沒太長歪。謝謝你幫我說出來,我是真不願。”
寧宥道:“我是想到唐處的媽媽。要不然我比你更不願意,他們是簡敏敏的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