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地結算小筆貨款,因此專門用隔離板從財務室裡隔出一個小房間,小房間開一個裝滿鐵柵欄的結算小視窗,陳昕兒就坐在裡面結賬,幾乎與大辦公室隔絕。陳昕兒不笨,再說以前做的可是正宗會計的工作,即使財務軟體有所更新,她一上手翻騰兩下便搞清楚,畢竟換湯不換藥。田景野看著她兩筆賬結算下來便氣定神閒,才敢放下心來。
連田景野的朋友都不敢相信,走遠了後抓著田景野說還以為是個笨得砸不出渣渣需要手把手教的蠢婦,才值得田景野賣巨大面子萬千拜託提前一天踩場子對口徑花老大勁兒過來安置,原來是個好用的。田景野有苦說不出,只要編排陳昕兒是他高中時候的夢中情人,所以才萬分小心地伺候,笑得田景野的朋友滿臉肥肉抖得快化成油水。
田景野想打個電話給簡宏成彙報一下,卻打不通。他也沒在意,趕緊告辭了回去做他自己的正經事。
而小屋子裡,陳昕兒一個人如魚得水。
寧恕與趙雅娟有約定,今天週一去趙雅娟那兒報到。寧恕知道是什麼職位等著他,也知道今天第一次亮相的形象必然成為未來同事的第一印象,因此一大早就自覺起床清理自己。
寧蕙兒也起早做出豐盛的早餐。一邊忙碌,一邊眼見著兒子收拾得越來越玉樹臨風,心裡那些兒子滿地打滾的印象漸漸淡去,彷彿夏日大清早已經火熱的陽光都不討人厭了,只覺得南窗的一片亮堂充滿活力。
等吃完早飯,寧恕進臥室穿上雪白襯衫出來,見媽媽停下手裡的收拾看向他,便笑道:“回家住了之後,我的襯衣穿出來都特別挺括。”一邊說一邊扣上襯衫袖釦的扣子。
寧蕙兒看得眉開眼笑,“是啊,我是一隻手捏新熨斗,一隻手捏一隻不通電的舊熨斗,火熱熨過的地方拿冰涼的舊熨斗一壓,變得特別服帖啊。”
寧恕笑道:“啊,原來還有秘訣。媽,我走了。”寧恕一邊應和媽媽,一邊迅速從桌上撿起拎包和車鑰匙,最後整理一下領帶,走向大門口。
寧蕙笑眯眯地看著兒子英挺的背影,卻被挺括的長袖刺了一下,忍不住嘀咕:“你穿這一身好看是真好看,可這天氣穿這一身看著還是怪怪的。”
寧恕看看為了遮掩手臂傷口而穿的長袖,他倒是無所謂,“我們的售樓處不管鼕鼕夏夏,都只穿襯衫西裝,這天氣還得穿西裝呢。”
寧蕙兒見兒子不在乎,頓時放心了,就笑著道:“我還以為這麼著有些兒娘娘腔呢。都這麼穿就好。”
寧恕已經走出門,聞言不禁回過頭來一笑,“哪有的事,我走了。”
寧蕙兒只覺得兒子迎向新工作的身影充滿陽光,寧恕卻是皺著眉頭走出樓梯間。“娘娘腔”這個詞,在他心裡有很不好的回憶。
以前小學時候出了上學就是回家,回到家裡門一關,姐弟倆哪兒都不去,也是不敢去,給外人的印象是這一家總是靜悄悄的,這一家的小孩特別文靜。可寧宥到底是在城市裡的小學上過學的,她心裡對城市學校裡花樣很多的體育課有清晰的記憶,等考上一中,姐弟兩個繞著大操場走上一圈,尤其是看到一中學生光著膀子在籃球場酣暢地打籃球,寧宥就給寧恕定下每天下午下課後去操場鍛鍊的計劃。寧宥覺得男孩子就該運動。可是,寧宥總是很少在運動場上見到弟弟。
時至十月,姐弟倆入一中已有一個多月。寧宥下午下課後先去操場轉一圈,果然又沒見到弟弟,便徑直跑去初一的教室。不出意料,寧恕正靜靜坐在教室裡看書。整個課堂只有三四個學生在看書。寧宥便悄悄進去,站到弟弟身邊,壓低聲音問:“怎麼又不出去鍛鍊?”
寧恕一驚,抬頭看一眼姐姐,再看看教室裡的同學,忙推姐姐出去,到了走廊才道:“明天要語文測驗。”
寧宥瞭解弟弟肚子裡的每一條腸子,她一舉堵住寧恕進一步的辯解,“小測驗而已,再說我前天吃飯時候已經考過你,你也說過沒問題。”
寧恕啞口無言,焦急地將姐姐推得更遠,焦躁地道:“你以後別來教室找我啦,我又不是小學生了,別讓同學看笑話。”
寧宥無所謂,揹著身子讓弟弟推著走,也不反抗,還笑嘻嘻地態度良好卻立場堅定地道:“那不行,除非以後我下課能看到你在打球。”
寧恕道:“可是他們不要我玩。”
寧宥看一眼遠處熱鬧的操場,奇道:“為什麼?操場又沒鎖門,沒人攔著你進去玩。”她見寧恕鼓著腮幫子不回答,就道:“既然你不肯說,我去問他們,憑什麼。”
“不要!”讓姐姐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