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下可真放心了,領兄弟們出來好好洗腳唱歌放鬆一下。我做融資這兩年,就這筆錢借得最驚險。你說,誰不想好好做人啊,可那混賬寧恕害得我前陣子茶飯不香,要不是你出來攬下這件事,我……你知道嗎,我前幾天已經跟兄弟們佈置好了,我說我看來得為了討還兄弟們看得起我放在我手裡運作的錢再坐一回牢了,我是真打算好二進宮了,我沒辦法啊,我是大哥,我有責任。還好,簡總,你救我了。其實我心裡清楚,衝法律關係上講,你在這事上完全可以撇清不管的,誰都找不上你,我原先對你也沒指望,以為你只是嘴巴說說的哄我別為難你家人。直到收到你打過來的第一筆借款,我服你了,你真是說到做到。簡總,我下午一直打你電話要親口告訴你錢我全收到了,可你關機。簡總,我這幾天就去上海找你,你哪天在?我要好好謝你。”
簡宏成笑眯眯地聽著,讓阿才哥抒發完了才道:“說得我都要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是誰了,哈哈。阿才哥,這件事如果不是田景野居中調停,我原先在不知道有寧恕插手時,是拿你當仇人的。也要不是有田景野這幾天幫我調動資金,我即使小小的有幾個固定資產,暫時也拿不出這麼一整筆錢來及早還你,誰家的流動資金都不充裕。田景野這人不聲不響,可他是真兄弟。以前這麼跟你說你未必信,今天我可以說了。”
簡宏成話還沒說完,阿才哥就搶著道:“誰說我不信,我兄弟們都知道小田,誰都知道他是我兄弟,看見他就等於看見我。這都不用說了。啊對了,寧恕那小子投靠本市第一富婆趙雅娟了,你得小心著了。”
簡宏成道:“我聽說了,已經擔心上了。寧恕不會放過我家。”
阿才哥踴躍地道:“先別擔心,寧恕要是靠本事攀上趙雅娟,咱有辦法。可要是他憑一張小白臉攀上趙雅娟,那你就真要擔心了。我去打聽看看。從今以後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跟小田是朋友,小田這個人有良心,即使做人最倒黴時候也不肯害人,我最清楚,小田的好朋友簡總肯定也很好很好,我跟著小田走就是。哈哈。”
簡宏成聽了哈哈大笑,彷彿他也老酒喝多了心情好生暢快。但結束通話電話後一張臉便嚴肅了下來,立刻招呼助理給田景野發條簡訊:阿才哥這個人近則不遜遠則怨,得罪他萬萬不行,前陣子你為我家的事立場鮮明地站在我這邊,恐怕他心裡對你不快。我剛剛趁借款還清他開心,就你倆關係稍事彌補,你留意著他的反應。
田景野也是個夜神仙,半夜才應酬結束開車回家。他才看到簡宏成的簡訊,看完走出車門,被猛撲上來的阿才哥抱住。醉醺醺的阿才哥非要與田景野作兩國元首見面那種假惺惺的貼面親吻,驚得田景野渾身不敢動彈,直呼非禮。阿才哥卻是依然抱著田景野,環視跟他來的朋友,威嚴地說:“田總是真兄弟,我的最好兄弟。”
田景野怔怔地想簡宏成究竟跟阿才哥說了什麼啊,讓阿才哥反應這麼大。不過田景野已經接到提示簡訊,他因此一味厚道地笑。
推推搡搡間,阿才哥接到一個電話,他聽得眼睛滾圓,聽完就滿嘴酒氣地湊到田景野耳朵邊輕道:“我剛讓人打聽出來,寧恕進翱翔集團做趙雅娟親信是因為他無意中撿了趙雅娟的寶貝鑽戒交派出所。”
田景野大驚,“當真?這麼巧?”
阿才哥點頭,“是啊,像不像以前跟我們一屋住的小騙子設的仙人跳?可據說這事千真萬確,是今晚他們歡迎宴上趙雅娟親口說的。”
田景野擰眉想了想,道:“這事得弄清楚,我也去打聽一下。”
阿才哥卻摟著田景野的肩膀忍不住“噗”地笑了出來,拍著腦袋道:“這事怎麼搞得清楚啊……”說著又壓低聲音,附耳道:“人家一對狗男女為湊一起找個理由,你上哪兒找證據去。哈哈,傻了吧?套路,這叫套路。”
田景野卻搖頭,“雖然寧恕這傢伙現在鬼心思多,可我好歹是看著他長大,小白臉他不會做。”
阿才哥拍拍田景野的肩膀:“你是厚道人。可這事我無論如何要搞清楚。你這麼早睡什麼,再喝酒去。”
田景野只好又被阿才哥拖出去喝酒。但他心裡好生嘀咕著,他全然不信撿戒指這等巧事,可所謂撿戒指背後的事實又是什麼呢?他又不忍如阿才哥般毫無顧忌地猜測。
接到阿才哥即時報信的簡宏成也是不信撿戒指一說,他轉著鉛筆想,“撿戒指”一說要真是趙雅娟為了某種目的對外編出的藉口,不管這目的是狗男女還是其他,都說明寧恕在趙雅娟面前地位可能比較特殊,那麼未來會產生什麼更大影響呢,簡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