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40部分

不要日記,我只要你說究竟,你好歹給個說法啊。當時你一身落魄卻跟我所在的公司競標一個大專案,你即使不喬裝改扮到我們公司打探,都沒人把你放眼裡,全公司走廊任你隨便遊走。第一個問題,你明知我在這個公司的,你為什麼要製造出巧遇的樣子。第二個問題,上海有不少你中學大學的同學,還有你意向的客戶,生意上的重要朋友,可你在上海的三天為什麼連著只請我吃飯,連吃三頓晚飯,最後一頓吃完你是飛奔著去火車站。第三個問題,你明知我對你的心,我對你的躲避,我對你完全無招架之力,你卻拉住我連說三天你如何受骨肉相殘之害,如何大起大落,現狀如何困窘,對競標成功如何渴求,話裡話外歸納起來都是一句話:你陳昕兒能對此無動於衷嗎。第四個問題,我鬼迷心竅拿出公司核心機密,那個競標價格給你,你又說什麼了做什麼了?以上四點,我遲鈍,想問大家一句,簡宏成究竟對我做了什麼,簡宏成靠什麼掘得他的第一桶金。”

寧宥聽了一半就知道陳昕兒想說什麼,私下對田景野道:“禮拜五陳昕兒結不成婚,醉醺醺跑到我家說的也是這些,我還以為她自己得不到,就順手噁心我一把,想不到她拿到同學聚會公開說,這是打算與簡宏成撕破臉皮了。不說她以後生活的經濟保障問題,這種事知道的人太多,對她兒子太有影響啊。我本來還想替她保密的,這下倒不用糾結了。”

但田景野沒搭理寧宥,他瞪著眼嚴肅地聽陳昕兒痛訴,聽完,扭頭問簡宏成:“你辯不辯解?”

簡宏成搖頭,“比較了一下暴露兒女隱私與被指荒淫無恥,我的臉皮選擇寧可被指荒淫無恥。不過曹老師,回頭我會把日記快遞給你。”

田景野卻將手中叉子“噌”一聲扣到盤子上,直起身正色道:“這事我來說。所謂簡宏成的第一桶金,那次競標的成功,我歸納一下各主要因素從輕到重有:一,我拿出所有家底給簡宏成做保證金;二,我請求我客戶中一家註冊資金雄厚有資質的公司幫幾乎赤手空拳的簡宏成出面競標;三,簡宏成嘔心瀝血完美設計的產品無論從能耗還是執行可靠性都勝人一籌;四,簡宏成大學老師和畢業後工作單位的原老闆一起友情幫簡宏成談妥一家臺灣企業做簡宏成產品的加工;五,還是簡宏成絞盡腦汁與各方協商確定的產品供料生產交付流程無論是品質管理還是交付時間都可靠可信,而且交付靈活,時間最短;六,是最難讓人置信的,未來將是競爭關係的原老闆替簡宏成找了招標單位的關係,大力扶持了一把這個潛在對手;最後,還是回到簡宏成身上,他的競標演講的巨大說服力,讓臺下幾乎當場拍板。綜上,簡宏成最終勝出靠的是綜合評分,是他展示給招標單位看的可行可靠的組織能力,而不是價格,他的競標價格高於其他公司。媒體上經常說的靠價格一錘定音的競標基本上是神話,騙外行的。至於當時簡宏成與陳昕兒三天三頓飯的接觸,簡宏成從未告訴過我,我不知情。但即便是我都可以合理化推測那次競標沒必要讓陳昕兒冒險偷出價格資料,我想除非簡宏成狗急跳牆,正常情況下他不會色誘老同學偷資料。而我們都清楚,讓簡宏成這個人狗急跳牆有難度。我就說這些,大家自行判斷。”

田景野說的時候,簡宏成一臉我就是這麼牛逼,沒什麼可驚訝的表情。寧宥聽完,基本上倒向田景野的說法。既然如此,她心中忍不住猜測陳昕兒為什麼一口咬定簡宏成色誘了。

但田景野剛說完,陳昕兒便尖利地叫道:“不,田景野,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事實往往比你想象更復雜。我告訴簡宏成我原公司標書上價格的時候,他激動得沒坐穩,掉下椅子。他非常感謝我,但細細叮囑我別被人發現,如何保護自己。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沒有我給的價格數字,他簡宏成定的就有可能高到離譜,或者低得沒有利潤呢?畢竟,我原公司當時的價格是風向標。要不然,他為什麼非常感謝?”

但在座的同學這回沒一個點頭認可陳昕兒說法的,甚至是看著她的眼光裡有可憐,卻不便說出來。只有田景野對陳昕兒道:“換作是我,得知你陳規矩竟然敢去偷公司的核心機密,我也會驚得掉下椅子。再想到你幹冒風險才偷到機密,即使對我沒用,或者用處不大,我也要把這作用吹上天,並且以後真的會紮紮實實報答你。不為別的,就為你的那份深厚情誼。這是誰都清楚的人情。”

陳昕兒卻再度尖利地否定,“不,無法解釋那三頓飯。”見田景野好一陣子都回答不出來,陳昕兒冷笑:“田景野,不怪你,你從小與簡宏成親如兄弟,你為他辯護很正常。”

田景野直愣愣地問簡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