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自主地鬆了口氣。
“曹老師是我姐姐的班主任,物理老師,教完我們這一屆就退休了。相當偏心,文科生在他班裡沒活路,所以我就不給你引薦了。”
“哦,知道他,我們高一時候都說幸虧不是他教物理,可他是真牛,據說他每次高考猜題都能猜到一半,他做班主任的班淨出狀元。你姐姐能被曹老師誇,也是牛人啊。”
寧恕才想客氣客氣,蔡凌霄卻搶著又道:“啊,對了,他最後做班主任的那個班有個班長特別有名,聽說學校周邊的流氓就是他率人打掉的,成績也特別好……”
寧恕穩穩地打斷:“就是你剛才見到的這個中年男人。”
“失望!傳說還是讓它繼續傳說為好。”蔡凌霄說得非常乾脆,卻又看看英俊的寧恕,完全就是悲劇性的對比。
寧恕很是開心,去車裡拿出酒交給蔡凌霄,“我不大會喝酒,不知道你喜不喜歡這種。”
蔡凌霄接過酒瓶一看,驚道:“拉菲啊,我不能收,太貴了。”
“這不是傳說中貴得要死的大拉菲小拉菲,只是拉菲旗下一種甜甜的白酒,萊斯古堡,家裡什麼吃不完的赤豆棕啊蓮蓉月餅啊,拿它送服,不會再覺得甜膩。不過費歐娜的一款乳酪蛋糕更配,我問問還有沒有。去嘗試一下?”寧恕一邊說一邊就撥通費歐娜的前臺電話,問清楚立刻道:“還有一份,我讓他們留著,車子過去來回大概三十分鐘不到,我們加油,走。”
蔡凌霄幾乎是身不由己地被寧恕趕上車。車門一關,寧恕由衷的一聲“嘔耶”,蔡凌霄的臉都紅了。可寧恕的在意努力也讓蔡凌霄心裡很是舒服。
寧宥趕到醫院,見陳昕兒披頭散髮被兩位身強力壯的保安監管著坐在鬧哄哄的急診候診區。她剛走進,一位酒店制服的女子便迎過來道:“你好,請問你是陳女士的朋友?”
“對,剛才是你電話通知我?謝謝。我姓寧。”
“我姓樊,請叫我小樊好了。我們借一步說話。”小樊拉寧宥走遠了,才道:“我們送陳女士回她房間,她進門就鑽進洗手間砸碎玻璃杯割腕,我們的人還在屋裡呢,連忙撞開洗手間門,幸好問題還不大,醫生說創口不深,連縫都不用縫,包紮了就好。以後千萬記得隔天換藥。我們不得不找陳女士手機記錄裡最近撥打也是最常撥打的電話尋求援助,打攪你了,真不好意思。這是陳女士的手機。”
寧宥將陳昕兒的手機藏好,再看看不遠處的陳昕兒,陳昕兒目光空洞,根本就沒看見她來。寧宥猶豫了一會兒,才道:“不知道以她的狀態,我一個人能不能接手。唉,你們還是回吧,不耽誤你們工作。謝謝你們,所有費用請記在她房費上。”
但直到寧宥抱住陳昕兒,而見到陳昕兒沒反抗,小樊他們才敢離開。寧宥雖然兩手不敢懈怠使勁抱住陳昕兒,卻像年輕閨蜜聊天似的軟軟貼著陳昕兒坐同一個位置上,附耳輕道:“昕兒,我是寧宥啊。”
陳昕兒連眼睛都沒斜過來一下,卻是身子忽然一硬,然後又忽然元氣頓消,全身無力地壓到寧宥身上,“寧宥,你能幫我,我要小地瓜。”
寧宥被壓得心裡哭爹喊娘,只得死死撐住,哭喪著臉假裝不知道,省得刺激了陳昕兒,她一個人應付不了,“小地瓜不是在加拿大嗎,像上回一樣,你打個電話給他幼兒園老師確認一下就是。你手機呢?”
“我手機?啊,這回不一樣了,簡宏成,對,一定是簡宏成設的圈套,騙我回來結婚,騙我把孩子留給他朋友還留下委託書,等我一離開,他朋友就把小地瓜轉移回國。他知道只有用結婚才能把我騙開。我又上他的當,我真想不到他會用結婚來騙走小地瓜,我真想不到啊……”
寧宥覺得這調門有點兒熟悉,好像祥林嫂。可她還是循循善誘地道:“我看未必啊,你上回也是這麼說,一遍遍喊狼來了狼來了,可最終一打手機,什麼事都沒有。你到底聯絡小地瓜了沒有?你手機呢?”
“不,這回簡宏成說了,小地瓜已經回國。”
“別信他,你先聯絡了幼兒園再說。萬一他騙你呢。再說打個電話又不是什麼費勁事兒。給我你的手機,我給你撥打。”
陳昕兒被寧宥騙得開始專心找手機。寧宥冷眼瞅著,就是不把陳昕兒的手機交出去,任憑陳昕兒動作有點兒遲鈍地渾身找來找去耗費時間。等見陳昕兒全身幾乎搜遍了,焦躁起來,才適時提醒一句:“會不會在賓館房間裡?一定在房間,他們賓館的沒帶出來。好吧,我們回去找。”
“等不及了,借你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