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哭了。有委屈告訴我,等明天簡宏成過來,我問他。”
“我……曹老師,我不想提他。本來昨天我們已經在結婚登記處,結果他又藉口走了。我對他……不指望了。”
曹老師夫婦都大驚了,難怪陳昕兒一見面就哭,哪個女人受得了男人在結婚問題上如此出爾反爾。曹老師道:“明天簡宏成來,我批評他。”這一回,對簡宏成寵愛有加,幾乎當兒子對待的曹老師將“問他”改為了“批評他”,連曹老師都不認同了。
陳昕兒搖頭,“算了,不替他。曹老師,我正在加拿大坐移民監。我想以後就定居加拿大,可能不大會回來了。明天是我生日,我想請大家吃個飯,辭行一下,以後見面可能性不大了。但……我這幾年羞愧交加,一直躲著沒敢見同學們,怕大家不肯來見我最後一面……”
“什麼最後一面,現在又不比過去,現在影片聊天都行啊。別說喪氣話。”
“是我心碎了。可我又好想見見同學們,我們三班曾經是多相親相愛的團體,即使這麼多年了,我還一直想著,叫得出每一個同學的名字,我只想去加拿大前再見他們一面,可我不敢,怕他們一個個都問我跟簡宏成的關係。曹老師,請您以您的名義幫我邀請,好嗎?不管您用什麼理由,只要不提起我,省得他們問起什麼,我實在沒心情回答。請幫幫我。”
是簡宏成將陳昕兒變成這樣!曹老師有種兒子對不起別人家閨女的內疚,他毫不猶豫同意了。“好的,我來聯絡。正好我暑假要過去美國幫我兒子管孩子去,聽說他們也幫我們聯絡了老年公寓,如果看著好,以後我們可能也不回來住了,跟兒子去住。我也想叫大家一起見個面。我這就來。”
曹老師換上老花鏡,卻以老年人少見的時尚手法摸出一隻蘋果手機,翻開通訊錄。“這手機是簡宏成過年送給我的,我先打給他,讓他明天白天不用來了,晚上一起去你包廂吃飯。要叫上他嗎?”
陳昕兒想了會兒,點頭,“也算上他吧。”
曹老師便開始認真地打電話。毫無疑問的,只要是在本地的同學全都答應出席。這就是當年曹老師掌舵,簡宏成男主外,陳昕兒女主內的三班。陳昕兒放心了。
………
簡宏成吃完飯上自己的車,見了司機,才想起晚上還有個睡覺問題擺在眼前。他忙一個電話打給田景野。“我今晚睡我弟弟那兒去,你那狗窩的鐘點工該換了,太差勁。”
田景野笑道:“我家的鐘點工是我,好不好?等著,我喝醉時候會打掃。我在應酬,不理你。”
簡宏成卻沒笑,想了想,道:“我剛剛的飯局是跟一個老朋友,本意想請他幫我查查我姐新招的副總是個什麼角色,結果他給我一份剛整理出來的資料。我得找個僻靜的地方好好推敲。明天曹老師飯局上見吧。”
田景野依舊是不正不經地調笑:“明天週末啊,你竟然一整天時間都不理我?要不要我給你安排一些活動?”
簡宏成卻實打實地道:“這兩天的時間都扔在閒事上,我自己公司的事肯定堆積如山了,明天再不處理一批,有人得造反。有個客戶等不及,買機票追到這兒來了。唉,知道我的線人怎麼形容我姐公司的新副總嗎?三十出頭,中等偏矮,襯衫袖子被髮達的肌肉撐得滿滿的。我怎麼覺得像條小狼狗啊。”
田景野道:“班長,我看你清官難斷家務事。你不如明天好好想清楚,你到底試圖達成什麼目的。如果只想為你姐好,她身邊出現一條小狼狗,你就祝她性福吧。她有債務重組計劃,你就樂觀其成吧。你有什麼底線,你也直接告訴你姐讓她別試圖挑戰。別皺著眉頭做救火隊員,都成年人,你該放得放,讓她摔個半死也是她活該。”
簡宏成不禁“唔”了一聲,“對啊,我只有一個目的。有數了,謝謝提醒。”
前面的司機不由得回頭偷瞧一眼老闆,難得見老闆有不大精明的時候。
簡宏成讓司機載去簡宏圖家,他等不住到家就翻看調查公司朋友給的前段時期有關寧恕調查的蛛絲馬跡。調查報告前面寫著:對寧恕先生,我很難確定他想做什麼,在做什麼,唯有將他行蹤記錄下來,請簡總判斷。
寧恕很忙,他的行蹤記錄有幾天跟布朗運動似的,顯示出充沛的精力。簡宏成卻仔細審閱,一邊用紅筆畫出可疑部分。
而在簡宏圖的家裡,簡宏圖接到哥哥要來的通知後,便飛一樣地趕回家,先樓上樓下檢視一邊,然後一舉衝進淋浴房,把身上的菸酒味沖掉。洗澡出來,他拿手心擋住嘴巴呵了口氣聞聞有無酒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