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順著她點兒吧。”
“媽媽出爾反爾,小人也。”
寧宥硬是被氣笑了,再沒法板下臉來。
“可是媽媽,什麼本什麼末的,要讓外婆順心,應該解決舅舅闖禍的事兒啊。”
“再說吧,大家都氣消了再討論這個問題。”可寧宥心裡垂頭喪氣在想:算了,都是成年人,他們該知道後果。
客廳裡,寧蕙兒皺眉問兒子:“到底是誰?”
寧恕心中隱隱猜到是誰了,排除簡家之後,還能有誰呢。而這等放鞭炮的下三濫招數,也是符合阿才哥的風格。但這個人尋仇,他更不肯跟媽媽說,他只是搖頭道:“不知道,我回頭查出來。我今天還是搬出去住。”他看到樓下四個人拍拍手走了,這才走回屋裡。而外面瞬時安靜下來。
“是簡家嗎?”
寧恕猶豫了會兒,搖頭,“可能不是。”
寧蕙兒道:“那你更不用搬出去住了,連對手是誰都沒法確定,誰知道是不是來找我的呢,你不能讓我落單。你硬要搬走,我只好跟你走。”
“你還是跟姐去上海吧。”
寧蕙兒搖頭,試著動彈了一下手腳,發覺不再僵硬了,就走去客臥敲門,“宥宥,幫我做餛飩。”
寧宥在屋裡若無其事地應一聲:“哦,知道了。別進來,灰灰換褲子呢。”
寧蕙兒皺眉點點頭,都顧不上洗漱,先洗手做早餐。
但寧宥從客臥出來,先將郝聿懷扔進客衛,自己進了主衛洗漱。別說是寧恕,連寧蕙兒都很不適應。以往在家務事領域裡,寧宥從來是一呼百應的。而這回,寧宥窩在主衛裡細細洗漱,細細護理自己的臉。等她出來,餛飩都已經包好下鍋,第一鍋已熱氣騰騰地上桌了。於是寧宥若無其事地接過媽媽手中的傢伙,若無其事地道:“媽你快去洗臉刷牙。灰灰,你牙齒刷幾分鐘?”
“三分鐘。”
“Good。洗手間的東西拿出來,地方騰給舅舅。桌上那碗餛飩你先吃。”
“只有餛飩嗎?只能吃個水飽。”
“等外婆洗完臉給你拿別的。”
寧蕙兒一直留意著寧宥的態度,卻看出女兒的態度是好的,但眼睛壓根兒不看她一眼,知道女兒在生氣。可她自己也驚魂未定,沒心情與寧宥講和,一聲不吭進了主衛。
而寧宥也一直瞅著她媽的動靜,一見媽媽進了主臥,傳來關主衛門的聲音,她立刻關閉煤氣,橫過客廳踢開陽臺房的門,又緊緊關閉。她將吃了一驚的寧恕拖到陽臺,關上玻璃門,才問:“放炮的到底是誰?”
“我不知道。你不是給簡家打保票嗎?”
寧宥仔細辨認著寧恕臉上每一條表情肌,冷笑道:“不,你知道,而且你知道不是簡家乾的。”
寧恕一早上已經臉面盡失,此時又被步步緊逼,怒道:“你想怎麼樣,把我扔下去讓他們剁了你才滿意?”
寧宥只是輕蔑地一笑,“不,我沒這麼暴力。但爸爸害媽媽半輩子辛苦,我只希望你別學爸爸,害媽媽下半輩子依然辛苦。做事三思。”
寧恕也冷笑:“你還是管好你自己的家務事,別讓媽為你操心。”
“幸好,郝青林出事以來,我勞煩的有同事,有同學,恰巧沒有勞煩你。看來我選擇正確。寧恕,我只要求你別學爸爸。”
寧宥說完便走了。可她走出臥室門,卻見媽媽手裡揪著毛巾就站在門口,滿臉憂鬱地看著她。她一笑,道:“沒事啦,媽。寧恕從小讓我欺負到大的,蝨多不癢啦。是吧,寧恕?”
“媽,沒事。事情過去就過去了,怎麼能外面一放鞭炮,我們自己先亂了陣腳。”寧恕也笑嘻嘻地走出來,雖然臉上肌肉有些僵,但這點兒僵硬,郝聿懷是看不出來的。
寧蕙兒看看兒子,看看女兒,嘆了聲氣,又回去主衛。寧宥冷笑再橫一眼寧恕,才去廚房煮餛飩。
郝聿懷一直眼睛滴溜溜地看著,等寧恕走過來,他立刻將頭埋進碗裡吃餛飩。
寧宥站在灶頭,不禁心頭酸溜溜地回想起最後一次搬家。那年她高一,長得單薄的她還不如寧恕力氣大。而寧恕初一,正是郝聿懷的年齡,郝聿懷主動往家裡背十斤米的年齡。可那年媽媽只通知她搬家,卻覺得寧恕還小,不該做那麼重的活。而其實她早在爸爸去世後,比初一的寧恕小很多的她從小學兩年級起,已經幾乎全面擔負起家務,洗衣做飯從河裡拎水回家等等,什麼都做,包括照顧寧恕。當時只覺得應當,她大弟弟三年,她理應多做家務,替一天到晚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