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賬,可以打官司否定合同,你會很被動。”
阿才哥一拍手道:“我最擔心的就是這個。來,請坐,請坐,我們邊吃邊談。我是大老粗,可我現在不想拿刀子棍子上門討債,我不做流氓。我要怎麼做才不留把柄?我這兒已經有三個方案,你替我看看。”
寧恕轉身時候揹著阿才哥的馬仔們使了個眼色。阿才哥雖然渾身上下都是粗線條,一隻腦袋卻靈光得搽滿潤滑油的萬向節一樣,立刻唔地一聲,示意其他人都退下,屋裡只留他和寧恕。
寧恕等門關上,才笑道:“阿才哥,你的方案先擱一擱,讓我先說,省得我膽小,看了你的方案就不敢再張嘴。可我實在是喜歡我這幾天想出來的主意,一定得向阿才哥獻寶才行啊。”
“這麼客氣,再謙虛我要找地洞鑽了,你才是大秀才啊。請坐請坐。”
寧恕卻不急著坐,即使屋裡才兩個人,他還是附耳輕輕說出他設計的方案。阿才哥聽得又驚又喜,都忘了需要裝一下斯文,一拍大腿,左一句粗話,又一句粗話,表示大大的贊同。
寧恕說完,直起身看著阿才哥笑。阿才哥卻還在直著眼睛回味,回味了好一會兒,才握拳道:“我操,還真一點不犯法,而且……”見寧恕將手指豎在嘴唇上,阿才哥連忙剎住車,輕輕笑道:“好手筆,大手筆,一環扣著一環啊。果然是有文化的,厲害,厲害。”
寧恕微笑道:“這種方案能想出來的很多,但如何走鋼絲一樣地把握時機處理好每一步的落點,並紮實地落到實處,讓對方逃不脫,估計這世上沒幾個人能做到。阿才哥是我見識過的唯一一個。”
“寧總,我怎麼謝你?我不傻,你這套方案是由著我的性格想的,你沒少費心血。你必須對我提個要求,否則我夜裡都睡不好,不能欠著兄弟的情過夜啊。”阿才哥抓著寧恕的手不放。
“讓我想想,可不能便宜了阿才哥。”
兩人一齊大笑。阿才哥這才放包廂外的人進來吃飯。
那天,張立新幾乎是才放下簡宏成的電話,便立刻佈置將保姆領兩條狗一齊送回簡敏敏的別墅。簡敏敏第一時間獲得訊息時還在去賓館的車上,她不禁看一眼手錶,估計距離簡宏成打那個電話威脅張立新才不到半小時。如此之快,可見張立新心中之懼怕。簡敏敏不得不在心中重新評估與家中老二的關係。肯為了她兩條狗拿出對張立新幾乎是一刀致命的對策,是不是她的血淚經歷起了作用?
為了試探,簡敏敏暫時不走了,留下來好好計算了一晚上,第二天問簡宏成要去香港的專車,再讓簡宏成替她定香港的房間三天。居然,簡宏成一五一十地照做,尤其香港的房間定在文華東方,而且簡宏成全額替她支付了房費。簡敏敏又想相信,又擔心這是簡宏成設下的圈套,心裡更加糾結,連出去逛街購物都沒興趣,在屋裡貓足三天就回家了。
兩條狗與她久別重逢,親熱得纏住她不放。簡敏敏也是將包一扔,坐在地上與狗又親又抱,檢查它們全身有無受傷。
保姆等了會兒,見人和狗都稍微平靜了點兒,才小心地道:“張總讓我等您一回家就通知他,如果您允許,他要來拜訪。”
簡敏敏兩條眉毛頓時豎了起來。對比前兒家中遭埋伏,今天張立新連直接上門都不敢,還要她允許一下才來拜訪,前倨後恭,無非因了簡宏成。事實已經擺在她面前,即使她再不信任簡宏成,此刻也只能吧嗒一下倒向簡宏成的那一邊。起碼,簡宏成能保護她不受傷害。
簡敏敏讓保姆打電話恩准張立新上門,她自己接通簡宏成的。“老二啊,張立新要來找我,你說他想對我怎麼樣啊,會不會綁架我逼你交出對他不利的證據啊。你快派個人過來保護我。”
簡宏成卻道:“你的事,我問媽了。對不起,我以前對你不瞭解。”
“這不廢話嗎,這種不要臉的事我還能騙你?你說吧,張立新來了怎麼辦。”
“公平地說,你和張立新一起拿走的廠子是你們應得的。我以後放棄追討,讓老三也不再煩你們。等張立新來,你自己跟他談交易吧,他現在手頭緊,這個月銀行貸款的利息沒錢還,正到處找錢。你可是塊肥肉,你自己當心。”
“等等,你什麼意思,我聽不懂。”
“呵呵,就是說,我放過他,也放過你。但你們共同擁有一塊能賣錢的老廠地皮,張立新正缺錢,你要當心你們兩個為那塊地皮自相殘殺。你要是殺不過他,儘管找我幫忙。不過我還是建議你去老媽家裡給爸爸上柱香,也原諒他了吧。上一輩人觀念與我們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