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可簡宏成何辜。再看媽媽,顯然是沒有幫她問寧恕究竟向國稅局舉報了些什麼的打算,她也不便打攪好不容易靜下心來的媽媽,她被寧恕設計得處處束手束腳。
寧宥將粥煮上,輕手輕腳越過客廳,把自己關進陽臺,試圖避開媽媽給寧恕打電話。很容易,寧恕的電話一打就通。寧宥忍著火氣,溫和地但直接地問寧恕:“你向國稅局舉報了些什麼?”
寧恕也很直接:“我不會說。我希望簡宏成不要公佈我昨晚的錄影,但他如果真的公佈,我也不怕。我既然做了,就有身敗名裂,粉身碎骨的心理準備。我只問你,你打算站在哪一邊?”
寧宥道:“你知道媽媽看到你昨晚的樣子,是什麼想法?你希望錄影擴散出去,進一步刺激媽媽的神經嗎?”
寧恕冷笑道:“你不用打著媽媽的旗幟販賣私貨。我不會對你說一個字。如果你顧忌媽媽的神經,請你站對立場。”
寧宥還想說,卻被一聲“噗”打斷。扭頭見媽媽顫巍巍地趴在陽臺玻璃隔門上,滿眼都是焦慮。寧宥無話可說,關了手機,回屋處理媽媽。
寧蕙兒擔憂地問:“你們又吵了?”
寧宥搖頭:“沒吵,我問寧恕舉報的內容,他不肯告訴我。”
“他不怕錄影被公佈嗎?”
寧宥握著媽媽顫抖的手,不忍直視:“我不知道他怎麼想。”
寧蕙兒垂淚道:“他昨晚受刺激了,一定是,他豁出去了。沒辦法了嗎,宥宥,你想想辦法?”
寧宥冷笑道:“他要是真豁出去,就不會把我賣了博同情。他只是心狠手辣地把自己家人當棋子,與簡宏成博弈,而且完全不顧棋子的感受。”
寧蕙兒緊緊反抓住寧宥的手,堅決地道:“不會,弟弟不是這種人。你要是親眼見到他昨晚的樣子,你也會拼命,何況他是當事人,他一個大男人怎麼咽得下這口氣。你們都可憐,你們投錯胎生在我家,從小吃苦吃到今天,是媽最對不起你們啊。”寧蕙說到後來泣不成聲。
寧宥的嘴完全給堵上了。
簡宏成在車上一直坐著思索對策,聽見簡訊提示,他拿出來看是寧宥的,才開啟來看,這是他在等待的來自寧宥的態度。
寧宥簡訊裡說:既然寧恕已經對你揭露真相,那麼我也不必假惺惺以同學狀和你虛與委蛇。這麼多年,我先後遭受令姊的武力騷擾與你的精神騷擾,深惡痛絕,可惜我膽小,除了強忍反胃的感覺,除了躲避,不知還能做什麼。寧恕大膽,他是好樣的,不愧我家唯一男兒,他提醒我除了逃避和哭泣,還有對抗。他是對的。
簡宏成看得差點透不過氣來,開啟車窗,將車窗一降到底,讓狂風一拳拳打在臉上。他難得手指翻飛,飛快發回一條回覆:你有良心嗎?
寧宥等到預想中的回覆,卻臉色煞白,動手刪了。她魂不守舍地洗菜,切菜,不出所料,一刀削了手指。傷口不深,寧宥默默地拿創口貼紮緊,跟誰都沒說。而後站在料理臺邊發呆,完全是不著邊際地發呆。
簡宏成被高速的狂風吹得眼睛發紅發澀,寧宥簡訊帶給他的刺痛卻無法平復。他精神騷擾?她為此反胃躲避?他不承認他對寧宥是精神騷擾,可他理解被簡敏敏揍得差點丟掉性命的寧宥懷著對簡家的仇恨,當然是從第一天開始就不能接受他,那是必然。可是“反胃”?這兩個字深深刺激了他,徹底打擊了他這輩子心中最溫柔的堅持,他的腦袋一片空白。
………
寧恕全無反抗地被車子載著離開機場。沒人攔著他,他只能乖乖坐在車裡,看著城市越來越近,最終,車子停在簡家位於解放北路的那幢對他而言具有標誌性意義的五層樓前。
前面一直悶聲不響開車的人這才回頭對寧恕道:“我們上去等簡總來。”態度如聊家常。
寧恕卻看看宏圖公司的招牌,問道:“簡總,指的是哪位?”
那人一笑道:“大簡總,簡宏成。”
寧恕立刻將車門拉緊,道:“我在車上等著就好。或者……我到那家飯店吃中飯,反正我又走不了。”
那人想了想,道:“也行。我通知一下簡總。”
寧恕立刻警惕地再問:“這回是指簡二還是簡三?”
那人臉上有點兒驚異了,但還是尋常地道:“大簡總。我是大簡總的助理。”
寧恕也是狀若很尋常地微笑道:“你請便,我那家飯店等你。”
寧恕下車就大步走向飯店,頭也不回。他自然有他的道理。後面宏圖公司裡有簡宏圖,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