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派出所,放手。”
小沙看一眼派出所大門,猛地將簡宏成摔到車門上,依舊兇橫地道:“簡姐是我家救命恩人,你們要敢對她怎樣,別怪我拼命。”
簡宏成摸摸痛得熱辣辣的脖子,悻悻地坐進車裡,摔上車門。助理趕緊將車開走。但簡宏成還是探出腦袋抓緊時間罵一句:“看錯你。你再抄一百遍心經也改不了性,沒人性的東西。”
簡敏敏笑眯眯地看著,等車子轉彎不見,她才對小沙道:“幹得好,幹得好啊,幹得……啊,他怎麼知道我抄《金剛經•;心經》?弘一法師的心經我只臨過一次,才一次……果然有鬼,果然,無事獻殷勤,果然有鬼。”
小沙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要不要追上去?可能還追得上。”
簡敏敏搖頭,一臉沉重,“我臨的心經只有小小一幅,送給我新聘用的總經理。這麼私人的事,老二怎麼知道的?”
“那總經理與你弟弟串通了?還是他們以前就認識?”
“他們以前不認識!僥倖啊,老二氣急敗壞洩露天機,果然趁我不在家他們勾結上了。難怪劉之呈機場上跟我勾三搭四,我就猜他有鬼。小沙,盯雜種的事交給你,我回家去了,我得想辦法處理我的總經理。”
“簡姐你放心。還有啊,你家老二不是個好東西,他說的話你別往心上去。你性格剛烈,好打不平,得罪的人自然是多,但敬重你的人一樣很多。”
“小沙……”簡敏敏鼻子一酸,這個幾乎不哭的女人竟然掉下眼淚。“我親生父母拿我換錢財,我兩個親弟弟只想著過河拆橋,我老公娶我是為了錢財,我兩個孩子除了問我要錢,跟我沒別的話說。不是我做人失敗,你知道,不是我做人失敗,是他們不拿我當人,我才十幾歲時候他們就不拿我當人,他們才不是人啊。”
小沙被簡敏敏哭得手腳不知怎麼放才好,慌亂地勸道:“我懂,簡姐,我懂,我媽也是讓重男輕女的一家人逼得跳河,被你救下才有了活路。我們不哭,跟那些人沒道理可講,以後不理他們。我打電話叫我老鄉來盯著,我送你回家,你該好好休息一晚上。”
“行,行,都聽你的,小沙,幸好還有你。”簡敏敏淚眼婆娑地又看向派出所大門,看了會兒,堅決地道:“小沙,幫我盯住寧恕。我一要你找寧恕連本帶利討回公道,二要你挖出他姓崔的一窩大小老鼠,免得以後又遭他崔家黑手。我雖然平時跟你嘻嘻哈哈,不許你叫簡姨,逼著你叫我簡姐,可這回我是認真的,我除了你,誰都不敢信。你必須幫我。”
“是,簡姐……簡姨,這麼大的事,我一定盡心盡力做到。”
簡敏敏拍拍小沙的肩膀,讓小沙扶著下車,送上計程車。
派出所裡躲著不敢出來的寧恕看著外面人來人往,卻不知演的是哪一齣,但他臉色凝重地想到,他與簡家全面開戰了。
………
簡宏成到賓館住下,洗完澡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卻不想睡,腦袋吱吱地亂叫。他皺眉四仰八叉地躺了會兒,忍不住給寧宥發去一條簡訊。他需要平靜。“如果沒睡,請給我條簡訊。”
寧宥剛將幾乎閉著眼睛做夢遊狀的兒子拖上床,隨即端了盆溫水擰了熱毛巾給兒子洗臉洗腳,而郝聿懷早睡得魂兒都不知飛哪兒去了。寧宥也睡不著,而且不願開動腦筋想事兒,怕想到簡敏敏。她試圖藉著忙碌將自己的身體拖垮,求得昏睡。她洗完兒子,接著收拾客房,預備明天媽媽入住。
聽到簡訊提示,正擦地的寧宥似有心電感應,很是勤快地立刻從地上躍起。她看了簡訊,立刻撥打電話給簡宏成。
簡宏成一看樂了,“你也沒睡?明天不用上班?”
寧宥往沙發坐下,兩腿往沙發凳上一擱,幾乎與簡宏成一樣地躺在沙發上。“顧不得上班了,明天還得接我媽出院。反正自打我公開宣稱不競爭總工位置之後,只要我把自己的工作收拾乾淨,誰都不會來一句閒話,都忽然對我變得特別友好,我考不考勤無所謂啦。我弟現在的處境和你姐出手的事兒我都知道了,也正打算找你。怎麼辦?”
簡宏成聽了資訊量這麼大的一段話,好生激動,兩腳朝天一蹬,從沙發上彈起坐直了,“我也正為這些事睡不著。前面一個電話本來想告訴你我姐終於知道寧恕對她做了些什麼,而且是雷厲風行地動手了。可是怕說了你害怕,我原本想悄悄處理了作罷。可我姐找人圍了你媽家……”
簡宏成詳詳細細地介紹寧家門口剛發生的事,寧宥坐不住了,也是盤著腿坐直了,仔仔細細地聽。聽著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