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招。可簡敏敏再有本事,路也是寧恕自己一步步走死。至此,神仙也救不了寧恕了吧?”
發完郵件,寧宥更沒了食慾。人生簡直全無可喜之處。
田景野收到郵件,打電話問簡宏成:“你打算怎麼辦?”
簡宏成道:“完全沒辦法。將心比心,換我是趙雅娟,既然已經在動作,見到這封信後肯定大力加碼,務求打得寧恕永世不得超生。本來趙雅娟最多在刑期上施加壓力,讓行賄真正如受賄一樣地重判,我想著會是三年五年的。但這下,我懷疑十年以上。十年以後,寧恕出獄,整個人生完了,估計會更喪心病狂。但寧恕即使現在就出來,也一樣喪心病狂。所不同的是,十年後寧恕出來,第一目標終於不是我簡家人了。”
田景野道:“但是有寧恕重判十年橫在你們面前,你和寧宥沒一點兒心理障礙嗎?尤其是寧宥。你真的完全沒辦法?”
簡宏成不語了。
………
田景野補充道:“你跟寧宥之間想走到一起,需要克服的各種心理障礙太多,遠不止寧恕刑期這一條,甚至寧恕這一條還是實質性的,容易克服的。你難道沒想過嗎?”
簡宏成沉默良久才道:“都想過。”
田景野道:“生活需要這麼艱難嗎?”
簡宏成再度無語。他不怕艱難嗎?否。他不禁回想起調查到寧宥身世後的那一天,他約寧宥在公司樓下咖啡店見面說再見。他當時也放下多年的愛戀,與寧宥背道而馳了,可他真的馳得遠嗎?表面上似乎是寧恕的折騰害得他不得不一次次地接觸寧恕,攪動他心底壓抑的火山,其實呢,他心知肚明,即使沒有寧恕,獲知寧宥結束婚姻,他能不死皮賴臉地湊過去嗎。怎可能說再見。那麼再有困難,也必須面對。
有手機設定的鬧鐘提醒,寧宥一個小時後便不管不顧地走出會議室,又給兒子打電話。令她驚訝的是,幾乎是撥號才結束,那邊兒子就“嘿”地一聲接起,彷彿約好了一樣的湊巧。寧宥愣了一下才問:“吃好回賓館了嗎?”
“早回了。我還吃了一大杯玉米。”
“啊,好啊。這會兒幹什麼呢?”
“上網呢。”
“行,遊戲別玩太久。我可能不會早回,你到十點必須睡覺。手機一定要開著,別忘了充電。”
“嗷。”
郝聿懷放下手機,撫胸一臉欣慰,滿屋子亂竄著嘿嘿哈哈打了好幾拳,才回到筆電前。螢幕上正是有關隱私的解釋,他此前已經很仔細地檢視,結果發現他是真的侵犯了媽媽的隱私。工具欄裡還有其他幾個有關隱私的頁面,是那種諮詢欄目中別人對隱私的態度,郝聿懷心知自己理虧,很擔心媽媽生氣不理他。因此一邊查電腦,手機一直放在手邊等媽媽來電。他假裝酷酷的,以最少的字回答媽媽的問題,免得像個小男孩,可與媽媽通完電話,雖然誰都沒提起隱私,郝聿懷就很放心了。
他沒關掉隱私詞條,決定繼續查下去,務求全面搞懂。
大面包車送寧宥等一行回賓館。寧宥剛下車,後面追來的一輛轎車裡跳出一個五廠主事的官員,大喊一聲“寧總”,撲上來擋在寧宥面前,陪笑道:“寧總,再說幾句。那邊坐會兒,吃個宵夜。”
寧宥停下來,等同事們進去了,才不溫不火地道:“事情鬧這麼大,正如你不敢破壞現場,我也不敢隱瞞調查記錄,因為我們都知道宋總從基層做上來,心裡門兒清。回頭我拿出的報告會先發給你,你看看有沒有誇大。你這一整天不好過,都快二十四小時沒睡了吧,眼眶都陷進去了。不管怎樣,你先去休息。免得造成非必要的處置失當。”
主事官員嘆聲氣,道:“剛才雖然地方官員可以不敷衍,可到底來開會的是正職的,只好送他一路。不好意思,耽誤送你。我現在心裡很煩,寧總要是不介意,一起大堂裡坐會兒,幫我定定神。”
寧宥只得壓下疲倦與主事官員走進賓館。進門就驚呼起來,“灰灰,你還沒睡,怎麼在這兒?”
郝聿懷穿著睡覺的衣褲在大廳裡遊蕩,一看見媽媽進來,就撲過來開心地挽住媽媽的手臂,“我都已經睡了,可又不放心你,就下來看看你回來沒有。”
主事官員見此只好告辭。寧宥回頭對兒子道:“你救了媽媽。”
郝聿懷驚訝地道:“他想幹什麼?我們要不要報警?”
寧宥搖頭,拉兒子去坐電梯,“我很累,而且心情很不好。看了事故現場心裡不好受,看了班長髮來的那封信,想到寧恕的處境,更是百上加斤。可是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