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夏看著他,“亂髮脾氣不好。”
沈肆的眉頭擰成一個大疙瘩,“菜不好吃。”
“那也不能摔碗。”蘇夏說,“很沒教養。”
沈肆似懂非懂,“噢。”
站直身子,他抓著蘇夏的手,“要喝果汁。”
蘇夏示意下人去拿。
下人端著果汁出來,沈肆把杯子拿到蘇夏嘴邊,“你喝。”
蘇夏的唇抿了一點點就沒再動,沈肆捧著杯子,一口一口的喝了起來。
喝完果汁,沈肆黏著蘇夏,她去哪兒,他就跟到哪兒。
蘇夏的t恤被沈肆弄髒了,上面多了倆個髒兮兮的手印。
“你去椅子上坐著,”蘇夏說,“我上樓換件衣服。”
沈肆乖乖的坐著。
吳媽走近,“大少爺,肚子餓嗎?要不要先吃點東西?”
沈肆不理。
吳媽說,“有你最愛吃的紫薯芝麻餅。”
沈肆舔了舔唇,想吃,“蘇夏叫我坐在這裡,我不走。”
吳媽的臉上閃過一絲驚訝,很快恢復如常,她讓人把芝麻餅端來。
“大少爺喜歡大少奶奶嗎?”
沈肆埋頭吃著芝麻餅,又不理了。
吳媽接連問了幾句,都沒回應,她嘆口氣,只好作罷。
晚餐重做了一份,後廚那邊提心吊膽,再退回來一次,估計他們也要被退了。
沈肆是出了名的挑剔,能留下來伺候他的廚子和下人都是精挑細選,透過層層關卡的。
只不過,如今他傻了,以前的一套不管用了。
沈肆看著一桌子菜,沒碰。
眾人的心提到嗓子眼。
蘇夏吃兩口萵筍,唇角帶出一個弧度,“好吃。”
沈肆也伸筷子去夾,蘇夏嘗過的,他都碰了一遍。
這個舉動會讓人感到曖|昧,偏偏他的神情坦然,純粹,不見絲毫情|愛的東西。
八點多,沈肆纏著蘇夏,嚷嚷著要看她跳舞。
蘇夏帶他去舞蹈室。
沈肆坐在地上,仰著頭,直直的看著燈下舞動的女人。
“飛起來了。”他喃喃。
一曲結束,蘇夏調整呼吸,沒來由的問,“沈肆,你以前是不是看過我跳舞?”
看的那麼投入,彷彿真的能看懂。
話落,蘇夏笑著拍拍頭,男人傻了,給不出什麼答案。
沈肆把蘇夏的長髮捉住,“流汗了。”
蘇夏埋怨,“不是你吵著要看跳舞,我會流汗嗎?”
沈肆低著頭拉她的衣角。
蘇夏把男人的手指一根根掰開,徑自往門口走,她回頭,男人還在原地,眼巴巴的瞅著自己。
像一隻被遺棄的小狗。
腦子裡出現的念頭讓蘇夏一陣無語,她喊了聲,“走了。”
沈肆跑過去,笑的傻氣。
結束一天的工作,人們會緊抓這點時間緩解壓力,放縱自己。
荊城的夜晚喧囂,靡醉,但那些都滲不進這座山莊。
四周都是綠綠蔥蔥的樹木,後面是條河流,無風,悶熱無比,蟲鳴聲也來湊熱鬧,亢奮地奏著交響樂,孜孜不倦。
蘇夏望著窗外的月光,“明天要去你家,我有點緊張。”
確切來說,是害怕。
沈家是豪門之首,多的是明槍暗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