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過了多久,門從外面推開,發出的沉悶聲響在程玉穗聽見,像極了垂死之人的一聲嘆息。
她抬頭去看,不是之前給她送吃的那個小孩,而是一個身材魁梧的光頭。
是叫大發,程玉穗記得,不常見,對方跟王義是兄弟。
這人過來,是不是說明沈肆馬上就會出現了?
程玉穗激動的站起身,“沈肆人呢,他來了沒有?”
大發倚著門,不答。
“聾了?沒聽見我說話嗎?”程玉穗氣的渾身發抖,“我要見他!”
大發掏掏耳朵,不鹹不淡道,“嚷什麼?吃飽了撐的?”
程玉穗的胸口大幅度起伏,羞辱不堪,她長這麼大,何曾受過這種待遇,一個下人都敢對她擺臉色。
沒再浪費體力,程玉穗重新坐回去,她不屑的冷哼一聲,沒必要跟個下人爭論。
大發齜牙,凶神惡煞,大少爺幹嘛派他過來,就他這暴脾氣,絕對會剋制不住去抽程玉穗?
難道是在考驗他?
義子去了大草原,連三兒都被派去了,卻不要他,說明大少爺還是覺得他有不足的地方。
大發摸了摸光頭,陷入深思。
時間分秒流逝,沒有別的腳步聲,程玉穗等的心急,她的眼珠子一轉,手放在肚子上,神情立刻就變的痛苦。
“我……我肚子疼……”
“那不是正合你意嗎?”大發四肢發達,頭腦不簡單。
程玉穗臉上的痛苦一僵,被人當場戳穿那點陰暗,她一聲不吭。
分不清是對即將為人母的羞愧,還是單純的憤怒,又無力反駁。
計謀不得逞,程玉穗只能被動。
這邊是在郊外,離喧鬧遙遠,僻靜到接近死寂。
大發看看天色,又看手機,十點過半,沈肆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程玉穗幾乎是手忙腳亂的離開椅子,跑到沈肆面前。
“沈肆,你這麼對我,是非法拘|禁,不怕我告你嗎?”
沈肆抬手。
大發會意的把門一關,蹲臺階上望風抽菸。
屋裡散發著食物混雜的氣味。
沈肆拉開一張椅子坐下來,長腿交疊,背脊挺直,“坐。”
“坐什麼?”程玉穗氣急敗壞,“你看我這樣,是不是還不夠慘?”
沈肆,“那就站著。”
程玉穗看著眼前的男人,曾經那麼迷戀,現在變的陌生,“沈肆,為了蘇夏,你瘋了。”
一個倆個都是,全中了蘇夏下的蠱,沉醉其中,神志不清。
沈肆並沒有廢話的打算,“想清楚了?”
“我說過了,”程玉穗否認,“跟我沒關係。”
沈肆問道,“那是誰?”
程玉穗面不改色,“我不知道。”
沈肆還是那副冰山臉,能把人凍僵,“看來你還是沒想清楚。”
他起身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