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笑道,“你大伯也來看你了。”
門口的沈源邁步進去,視線落在桌上的花上面,“肆兒,程家的閨女來過了?”
沈肆說,“剛走。”
沈源看了眼沈峰。
“玉穗那孩子最近跑的勤,挺上心的。”沈峰問道,“小夏那邊,你有什麼打算?”
沈肆冷淡道,“這兩天處理。”
沈峰嘆氣,“你既然做了決定,爸說什麼也不起作用了,你想清楚了就行。”
待了很久,沈峰跟沈源才走。
等在外面的王義頂著沉重的表情進去。
“大少爺,張佩死了。”
周遭的氣流猛然凝結,涼意能把人活活凍僵了。
死了嗎,沈肆摩|挲著手指,“什麼時候?”
王義吞嚥了幾下口水,接著說,“是上個月的事。”也就是大少爺跟蘇夏回老宅的時候。
沈肆的聲音裡聽不出情緒,“怎麼死的?”
王義說,“勒死的。”
他的視線觸及地面,不敢觀察大少爺的神色。
費心費力找一個人,突然知道她早就死了,換誰都接受不了。
沈肆的臉側向窗外,嗓音低低的,“繼續查。”
王義,“是。”
大少爺是沒表情,不哭不笑的,但他身上的氣息變了很多,王義又差點沒控制住,想給蘇夏打電話。
第二天上午,醫院籠罩在一片低氣壓中。
病房裡,財團高層平時精明能幹,滔滔不絕,現在屁都不敢放一個。
就在剛才,沈肆宣佈,將子公司未來五年的全部盈利拿出去,放進慈善機構。
眾人震驚的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雖說大難不死,做點好事,發點善心是應該的,但沒必要一口氣給十幾個億吧?
子公司主營的是百貨業,一直是連線著財團流動資金這塊的週轉。
要是真的五年都做慈善,沈家那些老不死的不得心疼死。
高層們一致的去偷看沈峰。
他現在坐在那個位置,怎麼也不會坐視不管。
不過,那位置是他暫時坐的,在原主面前,有權利,也沒有權利。
沈峰繃著臉,原來穆鋅那天跟他說的是真的。
他的眉頭打結,沉吟道,“五年太長了,一年比較合適,公益事業是該支援,但是有心比什麼都重要。”
平時附和的高層今天都沒表態。
沈肆穿著病服,氣色不好,眼睛看不見,強大的氣勢卻沒有減弱半分,“這是我的決定,不是在徵求誰的意見。”
擺明就是在針對他的父親。
還有意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讓他下不來臺。
沈峰的臉色難看。
氣氛很僵。
☆、第27章
沈峰一句話沒說,鐵青著臉走了。
待高層們離開,一直沒發表看法的沈源嘆了口氣,他在病房來回踱步,忽然就脫口而出了這麼一句。
“你這個固執的性子,跟你媽是一模一樣。”
“是嗎?”沈肆少有的露出興趣的意味,“怎麼一模一樣?”
言下之意,是想聽對方舉個例子。
沈源的神色一窒。
卻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大伯去接個電話。”
聽著,有一種鬆口氣的感覺。
幾分鐘後,沈源接完電話回來,“肆兒,大伯臨時有事,得先走了,下次再來看你。”
他張了張嘴,似是想說什麼,又像是突然被東西卡住了喉嚨,一個音都沒發出來。
片刻時間,房內寂靜的過了頭,近乎死寂。
沈肆摸著床沿坐起來,他伸出手,抬到半空,左右揮動了幾下,按到床頭櫃一角。
病房的擺設後期有所調整,很寬敞。
早前沈肆交代過了,床到窗戶之間沒有障礙物,他可以在不需要人扶的情況下,獨自挪步到那裡,不會被絆倒。
門半開著,有小護士經過,忍不住伸著脖子往裡頭瞧。
男人站在窗前,背影高大,挺拔,如勁松,彷彿這世上沒有什麼能讓他低頭半分。
像是有一堵無形的
冰牆圍在四周,將男人隔絕起來,沒什麼可以踏入他的世界。
他便只和自己的影子為伴,孤獨的讓人悲傷。
小護士揉揉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