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忘了這張假臉，卻在被自己一次一次挑破她的計謀後才又變回了這張假臉，一張久違多年的假臉。

這張臉，看到這張臉沐槿妍心中的恨意又被慢慢的激怒。

沐槿妍緩步走上前，走到沐寧凝身邊，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帶著沙啞響起：“我都不知道沐小姐何時如此深明大義了，我想在底下的人一定很欣慰吧，她們可是等了十多年，可是忍了十多年，可都沒等到你回心轉意，直到死！”

沒有人知道沐槿妍在沐寧凝耳邊說了什麼，但是沐寧凝原本帶著溫柔的笑意瞬間僵硬，臉色也變得慘白，身子在不經意間輕輕顫抖。

沐槿妍不用看沐寧凝都知道是什麼反應，可是這些遠遠不夠。

沐槿妍嘴角勾化起殘忍的笑意：“你知道嗎，底下真的很冷、很寂寞，呵呵，每當想起小時候，你說是該笑還是該哭呢，一張笑臉換一張滿口鮮血的嘴，換不換？你說，當你看到你的好姐妹在垂死掙扎向你求救的時候，你該救還是譏笑的轉身就走？你說游泳好嗎，游泳池的水是什麼滋味，那種被水快要嗆死、噎死又是什麼感覺，你試過嗎？你想試嗎？”

沐槿妍說一句，沐寧凝就後退一步，臉色白一分，身子顫抖的更厲害，像是聽到了最恐怖的事情。

眾人在疑惑，就連尚譽都不明白這又是在演哪一齣，這又是在搞什麼鬼。

只有沐槿妍知道，當看到沐寧凝又換上這副假慈悲臉，她心中壓抑很久的恨意在慢慢的上升，小時候受到的恥辱、打罵嗎，那些一幕幕的幻象都在沐槿妍的腦海中回放，怎麼也抹不了，越放越清晰，把小時候沐寧凝傷害自己的畫面一個個的回放。

一身的淤青，有時候是垂死掙扎，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拜沐寧凝所賜，這個女人，自己怎麼折磨她都不夠、不覺得殘忍，因為這樣的女人永遠得不到她的憐惜、手軟。

沐槿妍身上無形出現一種個恨意、殺意，卻被沐槿妍很好的掩飾。

可是沐寧凝卻有些害怕了，她在害怕，妍說的話讓人她倍感壓抑，像是自己曾經對那個傻女人做過的事，不，不是的，一定不是，不會，不……

“你，你是誰，你究竟是誰？”沐寧凝沒辦法壓抑自己心中的害怕，卻壓抑著自己的聲音，迫切想要自己眼前這個女人是誰？是誰？為什麼要說那些話？

“你不知道我是誰嗎，你怎麼會不知道，你應該知道的，就算全世界的人都不知道你也一定會知道的，你是裝不知道嗎，為什麼裝不知道，為什麼？”沐槿妍像是繞圈子一般，繞的沐寧凝精神恍惚，繞的沐寧凝心中的恐懼更甚，繞的沐寧凝像是看到了小時候她對沐槿妍所做的一切。

一個女孩把另外一個女人摁在水裡，看著水裡的女孩在垂死掙扎，想喊救命卻把一口一口的池水全部喝進肚子，卻後差一點淹死，站著的女孩卻一臉笑意。

一個女孩設計讓另外一個女孩吃進一根魚刺，不但不讓女孩出去求救，反而狠狠的把女孩踹到在地，還一腳一腳的踹女孩，甚至想辦法讓那根刺扎的更深，讓女孩永遠不能再開口。

一個女孩晚上把另一個女孩帶到了深林裡，然後她自己回去了，把女孩留下，女孩被人找到的時候，渾身都是劃傷，臉上、身上都沒有完整的肌膚，都是被樹木、刺條劃傷，女孩是在一個下坡找到的，女孩是從上坡滾下來的，滾下來的時候頭撞到了石頭山，那一次女孩整整昏迷了一個星期，差點成為植物人。

一個女孩帶著另一個女孩……

總之還有很多很多，數不盡的片段，數不盡的斑斑事蹟都在告訴沐寧凝，她小時候是有對壞，她是一個多麼惡毒之人，一個永遠不配得到別人原諒的人。

沐寧凝能想到的這些事蹟沐槿妍當然知道，當時的自己簡直就是個蠢貨，死不足惜，所以自己變了，以前那個蠢貨沐槿妍已經被她們殺死，現在的沐槿妍是回來復仇、索命的修羅。

想到這些沐槿妍是越來越不覺得自己對沐寧凝所做的是不好的，只會認為不夠，遠遠不夠，自己做的這些都不及沐寧凝對自己做的事萬分之一，自己還是不夠狠，自己要狠一些。

而沐寧凝想到這些只會害怕，不敢相信以前的自己會這麼惡毒，不是，是這麼殘忍，她，她應該直接殺了她的表妹，直接殺了。

呵呵，呵呵呵，這就是沐寧凝，就算做錯事，但她不會覺得不對、不該，而是怪自己不夠再恨些，她還想親手殺了沐槿妍。

當然沐寧凝現在想的沐槿妍不知道，但她知道的是沐寧凝現在的反應讓周圍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