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壓如滄海,廣如蒼穹,幽深不知幾許。
威壓如巨巒之上探出了神明臉龐,無情無識,漠然之極,彷彿巨人在俯視螻蟻。
帶著遠古味道的威壓,突兀的降臨而下,打斷了這些宗門天才的交流。
幸運的是,這強大到彷彿吹一口氣,這些築基修士們便會化為灰燼的威壓,沒有任何的殺意,有的只是……
漠然。
作為玄清殿真正的正牌傳人,他當然知道這股威壓來自何方,因為也只能那位才能有這般來自遠古的強大氣息。
只是,這位老祖宗向來不理世事,此次怎會理會他們這些小輩的胡鬧?
“難道是因為他的後代受了些許委屈?”
玄篁竹想到這裡,不由望了一眼那用神識重傷了大鬍子劍修的少年一眼。
“一群小輩,在這裡舞槍弄棒,打擾了老夫的清修,還不快給老夫滾!”
一道蒼老的聲音,此起彼伏從四面八方響起。
這些一片震撼畏懼的築基境界的修士們,在這道彷彿蘊含著某種生命層級壓迫的聲音之下,紛紛面色慘白起來。
下一刻,一些大腦靈活、實力較強的人,便強行忍受著那股讓自己跪伏的威壓,一言不發的離開了此地。
剩下一些腦子不怎麼好使的,或者真實戰力較弱之人,在威壓之下,竟是彷彿呆頭鵝般站在原地。
不耐煩的聲音響起:“滾吧!”
接著,一股看似柔和的旋風,無由出現在場中,將場中的近乎被嚇傻的修士,直接一卷而起。
剎那間,場內便被一清而空。
蒼老的聲音冷哼了一聲,威壓就此消失不見。
只剩下面面相覷的六位玄清殿弟子。
“師弟,你可知老祖為何發怒?”玄篁竹看著這位少年,斟酌了一下的如此問道。
少年卻是理都不理會玄篁竹,目光有些疑惑的望了一眼西邊的天空,接著竟是直接離開了。
玄篁竹苦笑了一聲,有些後悔自己的衝動,他本想著透過這次文比,初步掌握下天劍門和蠻鬼宗弟子的實力,沒想到正戲剛剛開始,便突然結束。
玄篁竹雖然鬱悶,然而內心卻是不敢有絲毫的抱怨,因為那道蒼老聲音的主人,乃是玄清殿真正的老祖宗。
只是,這位天塌不驚的老祖宗,怎麼會理會自己這些弱者?
“難道真的是因為我呵斥了他的後代?”玄篁竹百思不得其解。
- - - - - -
今夜星辰格外明亮,月牙虛淡的近乎沒有蹤影。
西邊的天空,星光的光芒,被一顆急速落下的石頭,遮擋了剎那。
“嘭”的一聲,賀小石有些狼狽的砸到了地上。
接著,一道更大的響聲,在賀小石的身邊響起。
一個碩大的肉球,砸在了賀小石的跟前。
“啊,痛死我了!”
油膩的痛呼聲響起。
正是朱淺。
此時,這位胖子,在星光下齜牙咧嘴的摸著自己的屁股,口中詛咒練練。
賀小石卻是沒有理會對方,而是雙目微閃的在思索著什麼。
依照賀小石的機敏,他絕不至於看不清先前的場面,若是換作平日,他怕是第一個便逃離了,此次被狼狽不堪的掉落在這裡,自是另有原因。
此時,賀小石比玄篁竹更加的費解。
因為當那股強大之極的威壓出現的時候,他那種在過石橋時的熟悉之感,更加清晰的出現。
更讓賀小石費解的是,隨著威壓的出現,一道無情無識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兩日後的正午,到神龍淵。”
不等賀小石說話,這道聲音便消失無蹤。
“到底是怎麼回事?”
賀小石此時,心中思緒飛快的轉動著,心中那種猜測,卻是不由得浮現而出。
下一刻,賀小石便不得不停止思考,因為一道雪白的劍光,從遠處疾速而來,剎那間停在他的身前。
周圍的溫度,彷彿下降了一些。
來人正是氣質冷清的夏寒。
“夏寒師姐,你怎麼會來這裡?難道是來找這位醜人兄的?”
朱淺被夏寒的驟然出現,給嚇了一跳,他狹小的雙目中閃過一絲畏懼之色的,怯生生問道。
夏寒理都不理朱淺,甩出了一句:“滾一邊去。”
朱淺頓時滿臉幽怨的邁動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