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標誌,與徐航遠的車是同一種標誌。那一瞬間,恐懼如洪水間頃刻讓她窒息,她害怕得無法思考,第一個反映就是跑到電話機旁就撥了徐航遠的手機。她無法形容在聽到徐航遠聲音那一刻的心情,只知道自己突然口乾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聽著他在電話那頭問:“您是哪位?”卻無法回答。
“你還好嗎?”徐航遠不放心地問道。
笛兒深吸一口氣,又悄悄地清了清嗓子,回道:“我只是一時嚇到了。現在沒事了,你路上小心。”
“我已經在路上了,我會小心的。那就這樣,回見。”徐航遠也不再追問,就掛了電話。
掛了電話,徐航遠仍是聽著收音機,卻已經聽不進播音員在說些什麼。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笛兒如此明顯的擔心。雖然臨風說得不清不楚的,但他已經能拼湊出事情的大概,笛兒大概是擔心自己出了車禍或是受到車禍波及吧,才會那麼害怕。他知道當年她的父母就是因為車禍去世的,雖然已經事隔多年,但笛兒一直對車禍心有餘悸,平時出門輕易不肯打的,總是坐公交,求的就是安心。
同一時間裡,笛兒是心潮翻湧,久久無法平靜。這些年了,車禍成了她內心無法磨滅的恐懼,經常是聽到這兩個字就心驚肉跳的。在聽到新聞的剎那,她的理智未必就真的認為是徐航遠遇上了車禍,但內心裡的恐懼卻緊緊把揪住了她,讓她無法剋制地心跳加快,讓她無法抑制地害怕。在知道徐航遠平安無事後,她很快抑制住了自己的恐懼,並努力拾回平靜的心情。這些年她已經習慣了用平靜的面具來面對徐航遠,也一直以為自己已經心靜如水,現在才明白,原來只是這些年學會了偽裝,而偽裝太久連自己幾乎都要相信自己已經把愛放下了。這一刻,她恍然明白,有些事情藏得再深也只是藏著而已,不代表已經不在了,就像恐懼,就像愛情。
距離車禍發生已經有一段日子了,這些日子,徐航遠和笛兒之間表面上一如既往,可是實際上呢?連臨風都感覺到了,家裡的氣氛變了,尤其是爸爸,更經常地在發呆了,但很多時候不是在看媽媽的照片,而是在悄悄地看著姨,偶爾還會找他問一些姨的事情。而姨呢,說不上來有什麼不同,但總是覺得怪怪的。臨風人小鬼大,雖然心裡只是模模糊糊地覺得有些不對味,又不敢問到父親頭上,於是就找到了劉叔叔和古叔叔。兩位叔叔聽了他的報告,雖然說得沒條沒理的,但也聽了個七七八八。劉叔叔沒說話,古叔叔笑咪咪地說:“你爸爸的春天要來了。”小臨風聽不懂,再問,劉叔叔和古叔叔都不說話,後來實在被他磨得沒辦法了,古叔叔又悄悄地告訴他:“他很快就可以叫笛兒阿姨媽媽了。”臨風隱約有點懂了,回去也沒有向爸爸求證。在他的心裡早已經把笛兒阿姨當成了自己的媽媽,當然也希望阿姨能成為媽媽,但他不敢跟爸爸說,因為他知道爸爸只喜歡自己的媽媽。如果古叔叔的意思是說爸爸也喜歡上笛兒阿姨的話,也許很快,他的願望就要實現了。必要時候他也會出點力的。
作者有話要說:
☆、同學會
今天是同學會的日子,笛兒早早就作好了出門的準備,因為她沒有打的的習慣,要去趕公交車,偏偏又沒有直達車,還要轉兩次車,不早點出門她怕趕不上。
正當她要出門的時候,電話鈴響了。
接起來,是徐航遠,居然是打回來問她是否做好準備出門,要不要安排車接送。徐航遠雖然一向細心,但很少關心她的私事,這次居然會記得她的同學會日子,還想到要幫她安排車,讓她感到很驚訝,但笛兒還是婉言拒絕了。近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徐航遠的目光停留在她身上的時候變多了,有時候似乎還有些欲言又止。笛兒總懷疑他是不是有意開口請她離開,又不好意思明說。笛兒心裡不免打鼓,雖然一直都有心理準備總有一天會離開徐家,也已經有了自己的事業。但只要徐航遠不開口,她心裡總還有一份奢望,希望有一天他能發現並接受她的愛。因為兩個人心裡都有事,所以相處的時候經常相對無言,氣氛尷尬。所以她還是儘量不要麻煩到徐航遠。
笛兒還是趕了公車去參加同學會。一群多年不見的同學相聚,剛開始總難免會有些生疏,但隨著酒過三巡,氣氛很快就活絡了起來,偌大一個包廂裡滿是歡聲笑語。
笛兒不能不佩服劉曉雲的號召力,當年一個班30個同學,除了遠在西藏的陶然沒來,其他的全來了,當然也包括回了家鄉的小桔子。而這會兒小桔子正揪著笛兒大加撻伐。
“笛兒,你說你是不是太可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