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做的就是提早行動。”
她錯愕的看著楊靳,看著那雙望著車窗遠處鋒利的目光,帶著仇恨與凌厲,顧筱不知道楊靳為什麼突然說出這番話,提早行動指的又是什麼?她覺得這個男人完全就是一個謎,顧筱下了車忽然像是聯想到了什麼,於是轉身彎腰看著楊靳問道:“你為什麼要對付於如海?你們是什麼關係?”
楊靳握著方向盤的手指緊了緊,隨即倒是不屑的扯著嘴角說了句:“為了我母親。”說完便揚長而去,顧筱望著那道車影飛快的消失在黑夜裡,她微微張著口難以平復震驚,為了他母親?難道······顧筱想到這裡,她覺得這真是一個莫大的秘密而楊靳居然願意告訴了自己,然而那晚的顧筱終究是把事情想得太過簡單,直到後來她才明白深藏不露,城府狡詐的遠遠不只是於如海。
回到急診輸液室的時候樂樂已經睡著了,整個小身子窩在方啟涼的懷裡,顧筱看到這一幕的時候,有那麼一刻她的心是暖了,是酸了,也許她曾經幻想過,也許她又不曾渴望過,也許在別人眼裡看來無法理解的堅持,在這一幕都已無形中給出了答案,那就是顧筱想要的簡單幸福。
方啟涼看到站在輸液室門口的顧筱,朝她溫煦一笑,伸手指了指懷裡已經睡著的孩子,顧筱走過去將吃的東西放下。
“怎麼去了這麼久?”他輕聲問道,語氣中是難掩的擔心。
顧筱想了想便解釋道:“樂樂想吃的煎包得要穿過兩條街才能買到,他嘴比較挑偏愛那家。”她說完心裡有種對方啟涼說了謊的愧疚。
方啟涼點了點頭突然一笑道:“這種挑嘴的個性還真是遺傳了你,還有一點藥水就掛完了。”
兩人帶著孩子出來已經是凌晨的一點多,外面寒風刺骨,方啟涼脫了外套包裹住樂樂將他背在肩上,顧筱走在他的旁邊,方啟涼突然提議說:“顧筱,我們走回去吧?”
她側身有些驚訝的望著這個男人,隨即倒也明白了他的用意,頷首點了點頭,兩人走在寒夜的空曠大街上,人煙寥寥,霓虹相伴,曾經她會跟在他的身後,追在青蔥的校園裡,他是被人高高仰望的才子,她是明朗卻又內心膽怯的佳人,時隔五年,他們之間變化的已經不僅僅是兩個人,好在那叫愛情的東西還存在。
“顧筱。”他輕聲喚了句,咬了咬唇說道:“鄧偉都把你的事情告訴我了,你不要怪他,是我逼著他說的,這些年我以為只是我一個人在痛,在折磨,原來最痛的那個人是你,剛剛我抱著樂樂的時候就在想,這些年你是多麼艱難的一個人照顧孩子,是否也是在這寒冷的深夜裡一個人無助的抱著孩子排隊看病,想到這裡我就覺得這裡痛得難以呼吸,顧筱啊,有空帶我去看看顧媽媽吧,讓我在她的墓前跟她說一聲遲來的對不起!”
方啟涼說到顧媽媽的時候,顧筱的心就痠痛了,顧媽媽就是心中的一道傷,這輩子都消磨不去的傷痕,她哽咽的沒法說下去,低下頭不讓方啟涼看到自己的眼淚。
他側身看著低著頭的顧筱,心間牽扯著疼,伸手握住那隻顫抖的手指,緊緊的攥在手心裡開口道:“我好像從來沒有跟你說起過我的父母,以前你問過我,可我沒有回答過你,現在我想一一的告訴你,我的父親生前也是一個醫生,他是地地道道的N市人,有一次隨著醫療隊下鄉遇見了我的母親,我父親說那天我母親穿著大紅色的棉襖站在村口,所有人當中就屬她笑起來最好看,像紅色的玫瑰,鮮豔欲滴,鄉里人為了歡迎醫療隊下鄉服務特意從戲曲團裡請了歌唱演員,我母親就是其中一個,對於一個醫療世家,一個知識分子的家庭來說在那個年代很難接受像我母親這樣身份的人,可我父親最後還是不顧家裡人的反對堅持和我母親走到了一起,從此離開了N市留在了那個鄉里,我父親最後是得了胃癌去世的,他一身救過很多人卻沒能把自己救回來,父親死後村裡人說是我母親命硬剋死了我父親,在一個夜晚我母親帶著我離開了那裡,母親說我父親是這世界上最令人敬佩的人,所以也希望我能夠像我父親一樣,來N市學醫我就是想看看我父親曾經生活過的地方。”他說到這裡停頓了下,看了一眼身旁的女人繼續說道:“顧筱,以後我想成為像我父親那樣的男人,像保護我母親那樣保護你!”
她牟然抬頭看著方啟涼,昏黃的街燈下他揹著光暈,可是眼睛卻清澈透亮,他拉著顧筱的手像誓言一樣堅定的看著她,顧筱知道,這是個不輕易承諾的男人,在方啟涼說出自己那段身世的時候,顧筱就已經選擇了相信。
“我這隻手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恢復,以後也不知道還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