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

“楚風巖！你想幹什麼！不要過來，不要過來！”也許是因為這群海盜的表情太嚇人，火魔失態地大喊。

第三卷　向帆滄海（大結局卷）　第四十四章　萬劫不復

“嘿嘿，你認為呢？”

楚風巖陰冷地笑，全然忘記快些去追尋脫逃的那些人。看來，凱莉把火魔留在這裡，絕對是聰明的打算。只因為，火魔把楚風巖整得太慘了。

楚風巖挺起長戟，在火魔的左肩用力刺入。失去了魔法力量的火魔，變得比正常人還脆弱，無助時痛覺來得猶為強烈。

火魔看著自己流血的肩膀，眼神裡充滿了怨毒。

楚風巖咧咧嘴：“你知道嗎？我很喜歡你這樣的眼神。比看到失敗立刻求饒有興趣多了。”

“我非常後悔，沒有剝下你的皮做成美麗的床罩。”火魔捂著自己流血的傷口，嘴裡的話依然不忿。

楚風巖伸出手臂，露出胳膊上的面板。

“看看，你難道不知道嗎？我早就被你們弄成一塊破布了！”

楚風巖一劍劃在火魔的腿部，雪白的大腿出現一條半尺的傷口，細嫩的面板被收縮的肌肉扯得翻起，從這個角度可以看出，火魔大腿上的面板像一層絲綢那麼緊密：“我本來是不打女人的，這一下，是為了蒂奇！”

想起曾經一起笑鬧的哥們永遠離開自己，今生今世都再不會相見。楚風巖的內心更痛，出手沒有任何控制，一劍一劍，劃在火魔的肩膀、前胸，頭部…

傑克想上去阻止，被萬德拉住。

“傑克，讓咱們的頭兒自己處置吧，這是一個他必須走過的砍兒，如果被人阻止，恐怕一輩子都放不開這件事情。時常想起，延伸這段痛苦。”

火魔呼痛的叫聲，到了最後變得失真、沙啞。倒地翻滾時，依然逃不開楚風巖刺出的長劍……

突然，失血過量的火魔身體微微抖動。楚風巖看到，手中的長劍脫手，陷入了那場刑訊的可怕夢魘。楚風巖的身體竟然也清晰地感覺到了，失血過多帶來的冰冷感覺。想起那晚火魔說出的話：‘鞭打是擦癢，刀傷能提神，放血才是夢魘！…’

‘…而我精心製作的這些銅管，就是專門為放血而設計的！…’

楚風巖又想繼續對這個可恨女人的懲罰，忽然感覺到身旁一陣溫暖，被一個暖洋洋的小手拉住胳膊：“寧殺惡人，不欺善鬼。”宇文淑華的聲音柔柔地傳來：“你看她都是將死的人了，放過她，也放過自己—風巖，忘了以前吧！”

“可是蒂奇的死！…”楚風巖的腦門崩起血管。

宇文淑華微微皺眉，搖了搖頭。“生死有命，自然有後人蓋棺定論，你無論怎麼做，蒂奇大哥都不會復生了。”

楚風巖看看甲板上的片片血滴，因為流失熱量而渾身顫抖的火魔。閉上眼睛說：“…我想通了，你們幾個混蛋動手吧！”

倒是萬德動作輕快，拎著短斧，一下把人頭砍下，結束了這個女人殘忍殺戮的一生。

後面的皮特咂咂嘴唇，一副可惜的表情。氣得布朗在一旁大罵：“白痴！怎麼當時被抓的不是你啊，真希望你被這個變態女人蹂躪幾圈！”

楚風巖看到整艘船佈滿了血腥的場面，海盜們對待新入伍計程車兵，差不多就是單方面的屠殺。猛然間，楚風巖有些厭倦了這種血腥的殺戮。

“傑克，讓兄弟們放過已經投降的，集中起來。”

萬德說：“這艘紅船呢，凱莉可是花了不少心血在這上面。”

楚風巖回答：“炸掉！我討厭這艘船。”

一場壓倒性質的戰役，總是不能持續太長的時間。海盜的戰場陣營由狂熱嗜血的瘋子做前隊，野人部落威力奇大的投石車做後隊接應，沒幾次交火，凱莉和彼得的數萬海軍就開始潰敗。

這時的戰場上，到處燃燒著散亂的船隻殘骸，濃煙把海面上的能見度降到最低。但是，四五米的可視範圍裡，依然能看到船身周圍，有好多穿著兩色服裝計程車兵屍體在水面上漂浮著。

耀眼的火光映亮著血色的海面。殘骸碎片，殘缺的屍首讓楚風巖有種置身地獄的感覺。

楚風巖帶著宇文淑華站在遠洋號的船頭，絕大多數兄弟都已經回船。只有萬德帶著幾個瘋子依然在頑強堅守的幾艘船上殺戮著敵人。

現在，楚風岩心裡沒有一絲快樂的感覺，尤其是剛才，皮特用短刀砍開水魔的胸口，一團紅綠相間的內臟流出時，楚風巖感覺到的全部是沉重，強忍著才制止住嘔吐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