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意歡吃驚得不得了:“你研究過《自由》了?”
羅亦晟外公插口:“肯定沒,不過他小時候經常跟著我學怎麼打架,認真看一下還是能看懂的。”
……學怎麼打架……
阮意歡只能儘量維持正經的表情:“確實快敗了,李清晨在職業圈裡本來就不小了,精力跟不上,前面又打了四輪,現在恐怕是撐不下去了。”
羅亦晟說:“你好像在替李清晨惋惜?”
阮意歡說:“沒有,只是覺得常勝這麼做過分了一點。”
這場名義上的指導賽其實是場居心叵測的鴻門宴,常勝先讓四個實力派選手來個車輪戰,然後再出個以快出名的新人王,李清晨很難頂得住。
打到後期敗象盡顯。
地圖上很快飄起了常勝的代表性旗幟。
老將隕落,新星升起。
第七章 歡歡喜喜
第七章:歡歡喜喜
場上交雜著歡呼聲和倒噓聲,李清晨卻還是沉靜地站起來,向臺下致意。
比這更難堪的場面李清晨都碰到過,他在全國賽慘淡收場之後不少人明裡暗裡地來譏嘲過,表示讓他把“黃昏”這個角色轉手吧,免得辱沒了它的威名。
對於一個選手來說,賬號不僅僅是一個冰冷的賬號。
“黃昏”承載著李清晨所有的年少輕狂,它是泡在它辛酸的眼淚和汗水裡面逐漸成長起來的,就算職業圈裡沒有了李清晨,“黃昏”依然會屬於他。
這是李清晨簽約時的條件之一,明明白白地寫在合同上——為此他放棄了很多職業賬號應有的福利。
因而讓他轉讓賬號,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李清晨知道接下來還有活動環節,因此他坐回位置上,等著常勝的下一步動作。
常勝的解說員兼主持人站了起來:“下面就是我們的現場活動了,我們現在開始抽號碼,被抽到號碼的朋友可以上來跟‘黃昏’打一場!‘黃昏’會為你演繹什麼叫真正的‘指導賽’。”他故意加重最後三個字的語氣。
觀眾席裡鬨堂大笑。
阮意歡捏緊了手裡的號碼紙。
羅亦晟若有所思地看著阮意歡。
阮意歡沒察覺他的目光,專注地聽著臺上滾動著的抽籤數字。
李清晨的遭遇讓阮意歡感到不平。
阮意歡跟李清晨其實有過一面之緣。
以前阮復也帶她參加過這樣的現場活動,當時李清晨才剛邁入職業圈,被俱樂部推出去做宣傳。當時的氣氛沒現在這麼糟糕,而是職業選手跟業餘玩家面對面的交流,順便在業餘玩家的要求下來那麼一兩場指導賽。
那時候阮意歡看什麼都新奇,雖然抽到的號數是阮復的,她卻搖著阮復的手臂央他讓自己上去玩。臺下的人見是個十四五歲的小女孩,都在下邊起鬨,李清晨卻平靜地朝她點點頭,問起她會不會玩——要是她一點都不會他就從零開始給她指導。
被人這麼小看,阮意歡當然不高興,於是她氣鼓鼓地說:“我當然會玩,不信我們馬上就來一場!”
李清晨居然微微地笑了,答應了她的話:“好,來。”
於是就真的正正經經地給阮意歡來了一場指導賽。
這次宣傳做得挺成功的,至少阮意歡就開始關係職業圈的訊息,甚至有過進職業圈的念頭。
也許是福至心靈,螢幕上的抽籤器居然真的定格在阮意歡的號碼上。
阮意歡把號碼紙捏得更緊。
她看向羅亦晟和羅亦晟外公:“抽到了我的號碼。”
羅亦晟外公給阮意歡一個鼓勵的笑容:“快上去快上去,讓我瞧瞧你玩得怎麼樣。”
阮意歡說:“那我去了。”
阮意歡走上面對面擺著兩臺對戰電腦的“戰臺”上,先走到李清晨那邊說:“你好,前輩。在我高一那年前輩你也跟我打過一場指導賽,讓我獲益匪淺。”
李清晨微微訝異,他認真地看了阮意歡一會兒,臉色柔和起來,點頭說:“原來是你,你是跟你哥哥過來嗎?”
阮意歡說:“沒有,我哥他沒過來。”
李清晨說:“你哥也還在玩《自由》吧?”
阮意歡一頓,點點頭說:“在玩。”
李清晨居然微笑起來。
李清晨今年二十六,對於職業選手來說屬於下坡期,可對於一個男人而言卻正是黃金年段的開端。他長得不算英俊,又整天擺著張冷淡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