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時,阮復已經緊緊地關上房門。
羅小胖怒瞪著程應風。
程應風說:“你說錯話了。”他看著羅小胖直搖頭,“反覆最大的心病就是歡歡為他放棄了很多東西,離開了賽場、離開了年少天真、離開了少女情懷,一頭扎進她以前最煩膩、最不喜歡的商海……”他嘆息,“你不知道站在賽臺上的歡歡有多耀眼,那是她最喜歡、同時也是她能獲得最大快樂的地方。”
羅小胖低下頭。
他明白了。
他剛才那句無心的話,像根尖刺一樣深深地扎進了阮復心裡。
程應風說:“他始終認為歡歡應該像你一樣,每一天都過得快活又自在,可以呼朋喚友地做自己最想做的事,可以不為任何事情煩惱——那是他以前曾經做到過的。可就在歡歡最需要他這份寵溺的時候,他車禍昏迷了兩年。等他重新睜開眼以後,一直在他身後受他保護的歡歡已經成為了護在他身前的人。”
羅小胖說:“我不是故意的……”
程應風說:“你當然不是故意的,但正因為你是不經意的,才體現了你最真實的想法。”
羅小胖說:“才不是!”他有點激動,“阿復是個頂好頂好的哥哥,我不知道多羨慕意歡姐姐!我只是想讓我哥跟意歡姐姐在一起,你不覺得他們很配嗎!”
這小子是覺得全世界只有他哥一個人有機會是吧?程應風恨得牙癢癢:“不配!”
羅小胖瞪著他:“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跟意歡姐姐差太遠了,無論是年齡還是思想,意歡姐姐都不會喜歡你這種毛都沒長齊的傢伙!你還是趁早死心吧!”
程應風不服氣:“你又不是歡歡,怎麼知道她的想法。”
羅小胖冷哼:“我不跟你多說,你自己應該能體會。”
羅小胖轉頭玩遊戲不理程應風了,程應風只能苦笑。
他怎麼能沒有體會。
喜歡不喜歡,其實都是很明顯的事。
阮意歡看似軟綿綿沒點威脅力,在阮復面前更是百依百順,可她這人心裡自有自己的主意,一旦下定決心根本沒人能影響到她。
同樣的,在感情上阮意歡也從來都不拖泥帶水,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她不會故意跟你曖昧不清。這麼多年來阮意歡一直在彼此之間劃出了一段距離,明確地告訴他朋友這種關係已經是走到頂了,再也沒有別的可能性。
程應風不想再去提起這個話題,索性就跟羅小胖一樣重新回到遊戲裡。
第二天一早羅小胖早早就做了早餐,忐忑不安地敲響阮復的房門喊他出來吃。
阮復很快就開了門,神色跟往常沒什麼不同。
羅小胖小心翼翼地道歉:“對不起,阿復我不是故意的……”
阮復抬手揉揉他的腦袋:“不,是我不對,我都二十好幾快三十了,還沒你想得明白。”
羅小胖說:“不是!阿復你也是為意歡姐姐想!”他殷勤地將阮復推到飯桌前,轉移了話題,“上次你不是說挺想念那家店的早餐嗎!我試著仿做了!阿復你嚐嚐,看味道對不對!”
康復了大半的羅亦晟走下樓,第一眼瞧見的就是羅小胖那狗腿的模樣。
羅亦晟臉都黑了。
阮復也看見了羅亦晟,故意說:“這牛奶有點涼了。”
羅小胖高興介面:“我去給你熱一熱!”
羅亦晟:“……”
阮意歡一下樓看見的就是自己哥哥和羅亦晟之間的激流暗湧。
阮意歡問羅亦晟:“BOSS你沒事了吧?”
羅亦晟怎麼聽怎麼覺得這個“BOSS”很刺耳,尤其是在羅小胖都已經“阿復阿復”地喊阮復之後!
他內心憋得很,面上卻沒多少表情:“好多了,不會耽擱年後的行程。”
阮意歡問:“伯父伯母他們今年也不回來?”
羅亦晟微微一頓,說道:“不回來。”
阮意歡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外界都說羅氏夫婦恩愛到不得了,簡直是模範夫妻。可從羅氏夫婦對兩個兒子的態度來看,分明就不是那麼回事。
真正因愛而結合的家庭,那份愛意應該是可以延續到兒女身上的。
從小到大阮意歡最喜歡做的事就是去別人家玩,然後看著別人一家和樂融融的樣子。
阮復也一直告訴她,正常的家就該是那樣,充滿了溫暖、溫情,是放學後就想第一時間奔回去的地方。
那時候阮復就說,等他們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