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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小時候的事,那時候他們都才六七歲,在同一個班唸書,後來還成了同桌。

可惜在他們交上朋友的一個月後,羅亦晟開始慢慢疏遠她了。

羅亦晟想了想,坦率地承認:“那時候陸朗不是回來了嗎?他一回來你就往他懷裡撲,有時還為了和他出去玩放我鴿子,我當時不高興,所以去跟別人玩了。”

小孩子總是有佔有慾的,看到阮意歡在乎別人比在乎自己多、看到阮意歡和別人玩比和自己玩開心,羅亦晟心裡當然不會舒坦。

阮意歡一聽就明白了!

難怪羅亦晟每次見到陸朗都會針鋒相對,原來“仇恨的種子”那麼早就埋下了!

阮意歡說:“沒想到羅老闆你從那時候起已經那麼悶騷了,多大點事兒,早說明白不就沒事了嗎?”

羅亦晟說:“很少人能像你一樣,什麼事都能粗神經地一筆帶過。”

阮意歡說:“我怎麼覺得你這話不是在誇我?”

羅亦晟說:“不錯,變聰明瞭。”

阮意歡:“……”

她能馬上買機票飛回去嗎?

時間還早,羅亦晟和阮意歡走進墓園時兩邊的灌木甚至還帶著露珠。

陽光落在灰暗的墓地上,掃走了一丁點灰霾,只不過整個墓園的氣氛依然沉穆莊重。

羅亦晟沒來過,但他閉著眼睛都知道自己母親葬在哪裡。

他帶著阮意歡徑直走過去。

阮意歡見到了那張和羅亦晟有幾分相像的婦人照片。

她彎下腰將帶來的鮮花放到墓前。

羅亦晟說:“在母親和父親又一次出國的時候,我正為公司的事忙得不可開交,她叫我去送行,我冷淡地回答‘我去不去有什麼關係’,沒想到那是我最後一次見到她。我母親是個充滿浪漫主義的女人,她一生之中最珍視的是她和父親的愛情,可惜就是那麼一份愛情傷她最深,讓她甚至沒有多餘的力氣來愛她的兩個兒子——那時候我怨恨著她,不願意見她,更不願意和她親近。”

阮意歡不知道怎麼安慰羅亦晟,畢竟她家的情況也沒好到哪裡去。

阮建國正在接受調查,她是不會去看他的,而且她不會像羅亦晟一樣後悔。

她不需要一個從來沒把她和阮復當兒女的人來做父親。

阮意歡說:“你把小胖教得很好,你媽媽知道的話會很高興的。”

羅亦晟正要說話,卻看到一個拄著柺杖的人站在過道上,遠遠地看著他們。

阮意歡跟著羅亦晟的目光看去,馬上認出了那是羅亦晟的父親。

羅亦晟和阮意歡對視一眼,領著阮意歡走過去,喊:“爸。”

羅亦晟父親聽到這句話後渾身一震,眼裡閃動著淚光,不敢置信地看著羅亦晟。

羅亦晟說:“爸,小胖已經長大了,有些事我們不能瞞著他了。這一次來我希望你能和我一起回去——不用太久,只要你和我回去向小胖解釋清楚就行了。”

羅亦晟父親的聲音乾澀而沙啞:“你還認我這個父親。”

羅亦晟坦然承認:“我恨過你,但我不能代替小胖選擇恨你或者原諒你。”

羅亦晟父親抹了抹眼角,露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說道:“這是你女朋友嗎?眼光真好,很漂亮。”

羅亦晟瞅著阮意歡說:“還不是,她還沒答應我。”

阮意歡問好:“伯父好。”

三個人沒多停留,直接飛回國內。

羅小胖在首都玩兒,羅亦晟把見面地點定在阮意歡家。

羅小胖聽說羅亦晟在首都,屁顛屁顛地從國家隊那邊跑了過來。他一進門笑容就僵住了,因為他認出了坐在大廳的人是誰。

那是幾乎沒怎麼出現在他生命裡的父親。

羅小胖喊人:“哥……”

羅亦晟說:“過來,坐下。”

羅家家務事偏偏拉上自己,阮意歡只恨自己不會隱形!見羅亦晟沒有讓自己避開的意思,她只好坐在一邊給他們泡茶。

父子三人相對而坐,誰都沒有說半句話。

過了許久,是羅父先開了口。他的聲音像被沙子磨過一樣的沙啞:“對不起,”他看著羅小胖說,“對不起,小胖,你都這麼大了。”

羅小胖一下子站了起來,他紅著眼看了看羅亦晟,又瞪著羅父說:“這句話,你對哥哥說過嗎?”

羅亦晟微訝。

阮意歡讚許地看了羅小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