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吧。”
簡母微笑,眸光中有欣慰,她嘆了口氣看著外面等候著的便衣道:“傅天澤的案子正在調查,有許多地方需要我這個當事人配合,恐怕後面會有很長時間都不能陪著小莫。你也知道,這些日子我跟小莫的感情好得像是真母女,我怕她離開了我,會覺得不適應,你要是有時間,多打打電話陪她聊聊吧。她現在肯相信的人,大約就只剩下你了。”
彭城點頭:“恩,我知道了沈阿姨,她肯相信我,我就會在她身邊。”
簡母對彭城的好感從多年前便有了,經過這些天的觀察,更是覺得他人品情商各方面都不錯,作為一個母親,理所當然地希望受過傷害的女兒可以找到一個好男人來依靠和照顧,雖然她不清楚她的女兒心裡怎麼想。
在彭城來之前,簡母已經同簡寧說好了,她要去協助調查案件,不能繼續陪在她身邊,讓她回c市去,那裡的房子和起居生活,簡母都已經託人弄好了,畢竟c市是莫苒這個身份可以正正經經安身立命的所在。
簡寧從洗手間出來,警方的人和簡母一起來向她說了一聲,便帶著簡母離開了。
如果這個世界上還有可以相信的東西,道德的制約是虛妄的話,唯一剩下的,大約只有法律。當法律放在明面上,她們才得以受到保護。
簡寧在病床上躺了半個多月,期間,只對媽媽沈佩佩說過幾句話,其餘時候都沉默寡言,心裡的一塊大石頭放下,她感到從未有過的輕鬆。
彭城陪著她走出住院部,稍顯昏暗的樓道盡頭站著一個人,等到走近了,看到那個人的臉時,簡寧的神色忽然就變了:“你來幹什麼!”
她張口就來這一句,沒有指名道姓,也半點沒有尊重人的禮貌,彷彿那個人是她的路障,是她的業障,她闖不過去,一見面就慌了。
顧景臣西裝革履地站在那裡,才剛剛刮乾淨了鬍鬚,似乎想要讓他的人看起來更精神些,他特意打了條鮮豔的領帶,頭髮也梳得精神奕奕,所有準備都無可挑剔。
可是,半個月不見,他明顯瘦了一大圈,面孔的線條越發立體,眉眼間卻有些失魂落魄,無法掩飾,再好的造型師也修飾不了從內心蔓延出的頹唐。
來幹什麼呢?來看他死去又活過來的愛人,妄圖謀得她的原諒,想要彌補他所有的罪過。
然而,顧景臣如何說得出口?且當著所有人的面?
他喉嚨抖了抖,只說了幾個字:“我……想和你單獨談談。”
在簡寧的心底,顧景臣早已死了個乾淨透徹,聽了他的這句話,她反而沒那麼暴躁了,冷笑著回他:“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談的,你有再多的話也別跟我說,我一句也不想聽。”
瞧瞧,作為顧景臣的情婦,莫苒如何從任他糟踐的玩物,有了現在這些理直氣壯的底氣?她敢對著顧景臣發火,趾高氣昂地告訴他,她與他之間已經完了。
正在這時,從顧景臣身後的陰影裡,走出一個身穿旗袍和大衣的女人,她盤著一絲不苟的髮髻,姣好的面容上帶著三分高貴三分漠然還有三分蔑視,視線穿過顧景臣的肩膀,直射向了對面的簡寧。
從陰影裡走到有光線處,秦采薇的目光已經將簡寧打量了一遍,她顯然聽見了剛才顧景臣所說的話,可她沒評價一句,只是對顧景臣道:“剛剛辦好了出院手續,可以走了。媽說給你預約了心理專家,看完了,正好晚上回家吃飯。”
秦采薇是顧景臣的未婚妻,一早改口叫顧景臣的媽媽為媽,再平常不過了。
可顧景臣沒有理會秦采薇的話,視線仍舊落在簡寧的臉上。
簡寧自方才秦采薇出現,心底久遠的傷疤又開始隱隱作痛。她還活著的時候,與秦采薇多有工作上的接觸,可不知是她、秦采薇還是顧景臣三人中誰那麼有默契,但凡有秦采薇和她簡寧同時出席的場合,顧景臣從來都不會出現。
經年之後,她第一次瞧見秦采薇同顧景臣在一起,竟是在醫院,而不是那些電視新聞和訪談。
這是當初背叛了她的男人和他現在的未婚妻,他卻有臉對著她說,我們單獨談一談。
呵呵,談她的死和生嗎?
簡寧的眸光從秦采薇和顧景臣身上收回,抬腳朝前邁去,忽地身體不穩,腳步有點踉蹌。
“小心!”身邊有一隻手及時地扶住了她。
簡寧抬頭看去,見彭城眸光關切,他也許對一切一無所知,但他此刻的確是她的救星。
“走不動?”彭城眉頭深鎖,溫柔地詢問。
“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