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份。
然而彭城的眼神坦坦蕩蕩,她沒有從他的眼裡看到不一樣的光芒,他不知道她是簡寧。他很坦然地說著我是你的闌尾之類的話,也讓簡寧稍微鬆了一口氣。
麻藥已經失去了藥力,刀口很疼,簡寧不大習慣彭城的親密關心,她收回了目光,有氣無力地開口道:“你的工作很忙,不用留下來照顧我了,你在,我反而心裡不安。”
她還真誠實,說的都是心裡話,沒有從她的眼神裡看到一絲不捨。
聽她這樣說,彭城的心不知是什麼滋味,然而他是被打擊慣了的人,從來不在她的視線之內,現在他更是積累了一身的厚臉皮,被她明裡暗裡找藉口拒絕疏離,他反而還能越挫越勇,彎起唇角,笑道:“我說要管你一輩子,你忘了,我可沒忘。”
他甚至使出殺手鐧,居高臨下地俯看著她,輕輕抬起了她的下巴,迫使她的眼睛看向他,他笑容放下,唇壓下來,蜻蜓點水般掠過了她的唇,嘆氣道:“才睡過了我,就把自己弄到醫院來,是想趁機甩了我?莫苒,你的伎倆太拙劣,我不會放了你的,以後我就是牛皮糖,黏上你了。”
“……!”簡寧壓根沒想到彭城會語出驚人,可她本來就沒有佔理,想要辯解或者說難聽的話逼走彭城,又礙於他的態度良好語氣溫柔,找不到一點茬,她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彭城大概也知道她無話可說,也不逼她,在她的頭上輕輕地拍了拍,哄小孩或者哄寵物一樣:“乖,別怕,我讓醫生來看看。”
他說著,按了床頭的鈴。
醫生來了,做了檢查,又問了些問題,彭城一直都在,寸步都不離開她,對一個紅透了國際的大明星來說,他的時間幾乎全都被耗在了醫院,就算他不工作、不合眼地守著她,人也應該累癱了。
彭城的精力旺盛,一直沒喊過累,也不說去休息,簡寧睡睡醒醒,每次睜開眼他都在,她就在想,什麼時候彭城才會離開。她太累了,疲於應付任何一段關係,對周邊的人十二萬分的不信任,更不會再對一個男人付出感情,無論是愛與被愛,她已完全失去勇氣。逢場作戲,她可以應對自如,面對彭城的關切和真實,她的心被攪得亂七八糟。
不知道又睡了多久,簡寧再次睜眼時,發現有人握著她的手。她的目光朝一旁掃去,就見彭城趴在她的病床邊,一隻手握住了她的手,只要她輕輕一動,他肯定就會醒過來。
簡寧的視線被定在了彭城握著她的那隻手上,還是那枚熟悉的戒指,略顯普通而年代久遠的款式。媽媽之前為彭城說了很多好話,其中便有關於彭城這枚戒指的來源。彭城曾拿著一生只有一對的戒指向她求婚,她沒聽他說完就拒絕了他,而其中的這枚男戒,他一戴就是十年。
簡寧若說沒有感動,那是假的,她很想伸手去摸一摸他的戒指,或者摸一摸他綁了白紗布的頭,想謝謝他讓她知道,這十年來,還有人曾這樣待過她。
可簡寧不敢再輕易感動,誰能保證今日的彭城不會變成他日的傅天澤或顧景臣?她已經怕了。
於是,簡寧沒有一絲動作,任由彭城握著她的手睡著,他的呼吸綿長而安穩,像是找到了失去已久的歸屬。
在醫院裡躺了一個多星期,醫生便說可以出院了,回家繼續休養就行。這天,彭城幫她收拾好了東西,接她出院。
他的助理維尼在一邊看著彭城忙前忙後地張羅,瞅著簡寧的眼神越來越不友善,外面都鬧成了什麼樣了,他的大明星居然在醫院為一個小丫頭打雜!簡直是重新整理了他的世界觀!
簡寧住院的訊息,不大敢跟媽媽說,也就讓那群保鏢幫她瞞著,彭城也打過電話向簡母報備。
簡母對彭城的信任不知道是從哪裡來的,大概就是由十年前積累出來的吧,有了彭城的照顧,她堅信不疑簡寧的安全。
“好了,手續都辦齊全了,可以出院了。”彭城的臉上笑容和煦,將包放在收拾好的病床上,走到了簡寧的身邊。
簡寧從病床上小心地下來,她是想自己走的,可彭城不讓,他生怕她磕了碰了還是怎麼的,忙制止她:“別動,我來。”
行禮都收拾好了,還有什麼需要他來?
簡寧沒說話,只看著他。
下一秒,彭城就將她打橫抱了起來,簡寧失去了重心,忙動作熟練地環住了他的脖子,彭城看著她驚訝的表情笑起來:“路不遠,車就在下面,我抱你下去。維尼,你拿包。”
簡寧沒有辦法,她阻止不了彭城,完全不是他的對手,只能被他抱著走出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