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後來他帶著我去了盛世,簽了合同。每天沒多少正經工作,就是端茶遞水,聽他的毒舌。早上他醒之前我就要到他家。晚上他睡之後我才能離開。
他說,我再犯錯就會對我的家人下手。我特別後悔說錯話,失了原來的安穩不說,每天都活的心驚膽戰的。
他現在覺得我有意思,高薪水的養著我。我一直在想,等這點意思消磨光了,他會怎麼從我身上找回投入的金錢,怎麼踢我出盛世。現在我知道了。”
“不是我也會是其他人,至少我的皮相還不錯”雲翼握著他的小臉,讓她看自己。
“他們說,要麼像真正的秘書一樣,能獨當一面。要麼爬林先生或者蘇助理的床。拿自己換份安穩日子。”
雲翼饒有興致的問了一句“你選了跟蘇謹?”
“是。”餘小魚坦誠的回答著。
雲翼猜測道“他沒那個膽子直接要了你,這事得阿致點了頭。他還沒來得及說?”
餘小魚點頭。
“可惜了”雲翼寬大厚實的手掌,穿過餘小魚烏黑的直髮“阿致不該帶著你來這樣的場合。帶來讓我瞧見了,我想要,你就算睡在了他的床上,他也會把你給我,只要你不是他心裡的那個人。”
“我只想著過安穩的日子,努力的上班,賺錢,供養家人。”餘小魚望著雲翼說。
雲翼看著她的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什麼。良久之後,他開了口,聲音有些低沉“我曾經認識個女孩,她也對我說過同樣的話。”
“那她現在怎麼樣了?”餘小魚問。
“死了”雲翼回答。
餘小魚忍不住情緒,一顆眼淚從眼睛裡掉了出來,落在雲翼握著她半側臉頰的手上。
“所以我會讓你活著,好好的活著。”他對她說。
雲翼站起身,背對餘小魚“你去次臥睡。”話音落下,人回了主臥,門重重的關上了。
餘小魚一步一步的回了次臥,關上門,鎖好。靠著門,在地毯上半睡半醒了一夜。
清晨六點,餘小魚收拾好了自己出房門的時候,雲翼已經坐在沙發上了。天還沒亮,屋裡只有一盞昏黃的燈,他面前的菸灰缸裡已經滿是菸蒂了。
她走到他身邊坐下,伸手抽了一支菸,點燃放到唇邊。靠著沙發扶手,一口口的吸著。
“一個小丫頭,抽什麼煙。”雲翼直接把她的煙掐滅了。
餘小魚把煙拿在手裡,揚著小臉去看他“所有難過的事情都會過去。以為自己受不了的疼,疼過了,也不過就那樣。”
雲翼也在笑,笑意卻很涼“你受的這點苦算什麼。你知道什麼是真正的疼?”
火焰重新點著了香菸,餘小魚對雲翼說“被想了二十多年的親生父親賣給別人家做小老婆,算不算疼?被一個不認識的男人強睡了算不算疼?親生母親過世算不算疼?走投無路,肚子裡的孩子拖到四個月才有錢去做掉,算不算疼?九哥,你知道嗎?我到現在都不知道那個男人是誰。我和他睡了十幾次,每次都是在黑的看不到五指的晚上。每次他做完就離開,那個時候,我都會覺得自己像個JN。”
其實故事,也不全是故事。有時候太難過了,把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拿出來當做一個小說梗,講給別人聽。被說幾句,甚至諷刺幾聲,總好過在心裡悶成了毒。
“丫頭”雲翼伸手摟住餘小魚。
“噓”餘小魚被迫躺在他的腿上,未夾著香菸的指頭堵在他的唇上“我不需要同情,也不需要憐憫。我活的很好,我已經不疼了。我會過的越來越好,我媽媽在天上看著。”
“原來你不是個小女孩了”雲翼似乎很喜歡握著她的臉頰。
“九哥也好,林先生也罷,蘇助理也沒關係。你們都是我生命的過客。總有一天,我會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我能等。我幸福,因為愛我的人,希望我幸福。”餘小魚扔掉了燃盡的香菸,伸手勾住了雲翼的頸子。
雲翼低頭看她“不怕我了?”
“我說怕,事情會有改變嗎?九哥想要的,會輕易放走?林先生想耍弄的,會真的放過?不如讓你們都如意了,我也好早點解脫”餘小魚的眸子清澈極了。
“她如果能有你一半的堅強,今天也許真的過上了安穩的日子”雲翼對餘小魚說。
“張愛玲說的,娶了紅玫瑰,久而久之,就嫌那紅的變成了牆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還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那白的時間一長便是衣服上的飯粒,紅的卻是心口上的一顆硃砂痣。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