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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這樣的結果便是,在大學之前,很少有人能一口道出我的名字,於是這麼好聽的代號被叫得支離破碎。

比如,初中時班裡一個美女同桌愣把“夙”字裡的“歹”從部首“幾”裡分出來,喊我“袁歹”。並且振振有辭地說形聲字嘛,就應該除去部首念剩下那部分。“可字典上說這是個會意字啊!”我爭辯。她說那就更沒錯了,從會意字的角度講,就算歹徒披個斗篷他也還是歹徒!

後來高中時又出現了“袁鳳”的叫法,這個我比較受不了,目不識丁不是你的錯,但你丫不能把公母也整差了吧!

直到大一的課堂上出現了令我忍無可忍的版本,那個面目清秀的大學英語老師拿著點名冊,眉頭緊鎖地盯著我的名字:袁……袁……

我急得滿臉通紅,搶身站了起來。大家先是一愣,繼而鬨堂大笑。

我承認自己身高臂不短,但是我並無半點駝背,昂首闊步的時候也不像絕大多數球員那樣左搖右擺,就這樣被人以某種動物相稱,你能想象出我有多不爽。

倒底還是高校學生的文化水平高,大一時,一個化學系的學姐用米蘭昆德拉的筆鋒給我寫了封信,表達一個小姑獨處的女子對一個懵懂球員的愛慕之情。信的末尾她說,袁夙,你在我眼裡就像芸芸眾生中的一位稀有“元素”般珍貴……

我四肢勤五穀分並且還學過兩天化學元素週期表,我回通道:那您一定知道“稀有元素”一般都是“惰性元素”,千兒八百年也不和外界發生一次化學反應的是吧。

所以,當索琳在那個時候準確無誤地喊出我的名字,我著實感到震撼。

震撼的原因並不是那個“夙”字有多生僻。

我想,對於一個你想了解的人,再生僻的名字也定會知道如何去讀。

原來她早就知道我的名字。

這一夜我做了很多夢,記不起這夢分了多少段,夢了多久,彷彿我一直在抱著她光滑的身體喃喃地說著情話。或許,我在夢裡流淚了。

早晨醒來的時候索琳已經離開,她一定是先於鬧鐘起床,不然我怎麼會沒有覺察。不知道是為了讓我睡得安穩還是怕我看見她清晨的第一抹旖旎風光。

起床看見蘇寧和老大。蘇寧衝我努了努嘴,我會意地點了點頭,隨即我又回使了個眼色,蘇寧偷偷比量了個“V”。我倆沒做聲,但是全明白了!

只有老大,一邊洗臉一邊哼著小曲兒,完全沉浸在一派莫須有的快樂中。

“可比克好吃嗎?”我們問。

老大咂了咂嘴,一副回味無窮狀。眼角輕蔑地瞥了瞥我和蘇寧,根本不屑回答。

我和蘇寧互相看了看,還是沒說話,不知道該說什麼。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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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田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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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供奉了的櫻桃(3)

疊被子的時候出現了意外。我發現床單上有一處指甲大的血點兒,不是很多,但足夠醒目。請恕我經驗太少,我的第一反應是自己受傷了,待我拉上窗簾從頭到腳檢查完之後,我猛地感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莫非索琳……

可這怎麼可能呢?

這種想法讓我既感動又自責,自責是因為我沒有問明情況就和索琳行了夫妻大禮,人家可沒說要託終身於我啊。至於為什麼會感動,這個就不用解釋了吧?女人之於男人,就像每個人面前的一塊蛋糕,蛋糕有大有小口味各異,但是蛋糕上的櫻桃卻只有一顆。吃了便吃了,絕無第二顆可尋。索琳就這樣縱容我吞了下去,並且在吞之前沒有告知我這是她精心供奉了多年的果實,晶瑩聖潔,二十二載的等候,一刻鐘的消受,以及一個女人一輩子的刻骨銘心。

我惶惶不安地參加了賽前的集結,教練聲嘶力竭地對我部署戰術,我只見他暴跳的青筋及張張合合的嘴巴,聽不見任何聲音,我的心早就飛到索琳的身邊。

出場前撥了她的手機。

喂?

是我,袁夙,你在哪?

自習室,索琳說。

可是我分明聽見了周圍一片嘲雜之聲。

我:你睡得好嗎?

索琳:挺好的。

索琳的口氣不鹹不淡,讓我茫然。我想好的臺詞一下子飛光。

索琳:昨晚你做夢了。

我: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