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平時路上也幾乎沒什麼人，但是這會空蕩蕩的大街是不符合零的構思的。

於是……所有除了燈光師之外的工作人員都被徵用作為路人，沈亦熠也不例外。

沈亦熠撅了撅嘴，將手機放回口袋提著包站起身。

零一個個地將工作人員安排好了站的位子，最後將她帶到了離蘇葵最近的地方。

沈亦熠提起包背在了右肩，因為頭髮已經快齊腰，髮絲難以避免地被包帶卡住，剛想抬手扯髮絲，後頭就有一隻手輕柔地握住了被卡住的頭髮，抽絲剝繭般、慢慢地將頭髮抽了出來，又順了順她的頭髮。

零的聲音很輕：〝好了。〞

沈亦熠感覺自己的臉有點發燙，哦了一聲也沒敢回頭。

終於噹噹完路人甲的沈亦熠託著腮幫子，看著蘇葵給她的粉絲簽名，還好脾氣地答應了合照，送走了粉絲之後氣呼呼地走過來：〝總算有人問我簽名了。〞

〝那怎麼還不開心了？〞

〝這麼一大幫子人圍觀我們，才7、8個人來問我索要簽名，這說明什麼？！〞蘇葵說到氣處把哆啦往她懷裡一塞，擼起袖管，咋咋呼呼地坐下來。

沈亦熠朝天翻了個白眼：〝大小姐，有人簽名就不錯了，還嫌人少啊。〞

蘇葵憤憤地咬了咬牙：〝你看零那邊，女粉絲都爆棚了。〞

沈亦熠順著蘇葵的手指方向，果然看見剛才圍觀了半個多小時的一群路人都圍在零四周，不知情的還以為是哪個韓國明星上街遭粉絲圍堵呢。

〝怎麼的？心裡不舒服了？〞沈亦熠對著零內心哼了一聲，轉身問蘇葵。

〝憑什麼我只有女粉絲，他那裡還有男粉絲了？男粉絲應該是我的呀，想我一直走的就是女神路線麼，高冷，女人勿近啊……〞蘇葵一開口就巴拉巴拉個不停了。

沈亦熠假咳了一聲不得不打斷她：〝零男女通吃唄，〞說完露出了八顆牙齒，眼睛晶亮亮的，然後想起了最近緋聞熱火的男星，〝反正，現代人這麼開放，你懂的……〞

蘇葵咳了一聲，對著她眨眼睛。

〝怎麼了？〞

蘇葵一副被打敗的表情，抬起頭對著沈亦熠身後的人打招呼：〝零，辛苦了，坐下來休息會兒。〞

沈亦熠正拿起礦泉水往嘴裡灌水，聽到身後男人的響應差點把水噴出來，雖然忍住了還是被自己給嗆到了，咳了幾聲才算好受點。

〝怎麼還這樣魯莽？〞雖然是問她，零卻是用肯定的語氣問出來。

沈亦熠擰蓋子的動作停頓了一下，繼續捏著蓋子擰啊擰。

直接忽視掉蘇葵的擠眉弄眼，沈亦熠假意清了清嗓子，語氣很雲淡風輕：〝我一向這樣的，改也改不了。〞

零也沒有對這個問題多做糾纏，把玩著手裡的相機，調整了光圈，對著人群〝卡嚓〞拍了一張。

沈亦熠繼續捏著瓶蓋子擰。

零收回拍照的手勢，冷不防問她：〝這幾年過的怎麼樣？〞

累得癱倒在靠椅上的蘇葵頓時眼睛有神起來，晶亮亮地來回他們倆，就差臉上寫〝你倆有奸｜情〞幾個字了。

原本想要裝作不認識此人的沈亦熠見計劃徹底失敗，只能先瞪一眼蘇葵，意思是〝別多嘴〞，然後含糊其辭地回答：〝還行吧，也就這樣。〞

本來尷尬的氣氛因為她的回答更加冷清，周圍的空氣一瞬間的凝固。

在旁邊豎起耳朵偷聽了很久的蘇葵立刻明白了：〝沈亦熠，原來你和零認識啊。〞得到了零的肯定回答後嘿嘿一笑，沈亦熠心裡一緊，就聽到她問：〝那怎麼沒聽沈亦熠提起過你呢？〞

沈亦熠咬緊牙根，對著蘇葵做了抿嘴磨牙的動作，她就知道從蘇葵嘴裡問出來沒什麼好話！聰明如蘇葵，早就看出點什麼了。

蘇葵故作思考地緊著眉頭，過了幾秒才又問：〝啊，你們中間肯定很久沒聯絡了吧？〞

……你倒是再裝的像一點啊。

腦海裡模擬了很多萬一再見面被問及此類的問題，但發現一旦面對著面被第三個人問起時，所有的回答都是無用的，歸根結底都是因為表白完後他的拒絕。手機被偷是真，不知道可以補辦號碼是假。那時候覺得手機號沒了徹底斷了與她之間的聯絡就不會有異想天開的幻想了。斷了也好……

沈亦熠眼睛在忙碌的片場上晃了一圈，工作人員正忙著收拾器材，只聽見零用低沉清冽的聲音道：〝某一天之後，再打她的電話永遠是空號了，那時候我應該就被她拋棄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