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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第三章江湖(2)風波

到廣州一段時間後,陳君對這裡的情況也大致瞭解了一些,說實話這個地方就是個金錢社會,金錢在這裡有著至高無上的地位。不管是本地人還是外地人,腦袋裡整天就轉著一個字“錢”,這裡沒有人會同情弱者,只有譏笑你沒有能耐,沒有本事。沒有錢就不能過好上的生活,沒有錢甚至沒有朋友沒有親情。陳君見過太多的朋友,親人為了錢而反目成仇的。這種赤裸裸的金錢關係,讓陳君深痛惡絕。

陳君陡然明白了一個事實,他要想掙到錢,要想還債,他就得改變自己的心態,像阿金阿雲那樣,麵皮要出奇地厚,甚至採取一些不正當卑鄙的手段,這讓陳君很是猶豫很是不安,陳君是生在紅旗下,長在紅旗下的那一代人,從小受的教育就是正正派派活人,用自己的勞動獲取才是最光榮的。

說實話那個時候陳君真的很痛苦,整夜整夜都睡不著覺,陳君面臨著生活上的最重大的抉擇,如果要老老實實地活人,就得像阿祥一樣,在工地上面朝黃土背朝天地苦幹,不惜力氣地掙幾個苦力錢,天天為了填飽肚子而忙碌,或許陳君有一天能夠鍛煉出來,像阿祥那樣成為一個自食其力的勞動者,或許,陳君有可能憑自己的勞力還清所有的債務,但這個時間會非常漫長,漫長得不知是猴年馬月的事。

阿雲幾次邀陳君和他去火車站混,他說他一眼就看出陳君是一塊混社會的材料,去火車站沒錯。陳君不是沒有動心過,可是他對阿雲多少有些不放心,這傢伙撒謊就如同喝水一樣隨便,那謊話一套一套的,有時候都很難自圓其說,可是阿雲從來都不會臉紅。陳君覺得跟他在一起實在缺乏安全感,陳君如果實在迫不得已要操社會,他也不會跟著阿雲這種人。

阿雲雖然是個小人,但他比阿金的狡黠容易讓人接受一些。他有時候也說實話,他說在廣州要掙錢還是要在社會上混,打工來錢太慢了。他又說在廣州混無非就是兩條路,搶劫是不行的,好多人都栽在這上面,量刑也最重,說不定就有掉腦袋的危險。最好是偷,小偷的罪不重,抓著了拿錢就能放出來。再則就是找個女人,他美其名曰叫帶雞。

帶雞這是上個世紀八九十年代廣州一門新興的行業,意思就是舊社會的老鴇。他說幹這種最安全來錢快,坐地收錢,也不用擔一點風險。他說陳君長得帥氣,騙女人十拿九穩。他說的這兩條路陳君暫時都不願意走,他覺得生活還沒有把他逼到那個程度。

不過和阿雲的聊天中,陳君還是從他那裡得到一個重要資訊。他說起朱萬福手下一個叫撈仔的,在火車站是一個有名的人物,阿雲說起撈仔的形狀,陳君估計可能是他當年讀書時搞的那個十三太保中的一個兄弟,不過那個兄弟在老家可不叫這個名字,全名應該叫何小勞,阿雲賭咒發誓地說這個撈仔就是何小勞。

陳君不敢確定,他對何小勞的人品很瞭解,這傢伙除了愛偷,應該沒有什麼性格脾氣,怎麼會成了朱萬福手下的紅人?但是阿雲隨後說的一種情況,陳君又覺得不是不可能。

阿雲說撈仔在火車站混得不錯,膽子特別大,每天至少都能找到兩三百塊錢,手氣好的時候,一天就是幾千上萬的收入。如果何小勞真能掙到錢的話,朱萬福很有可能看在錢的面子上和看重撈仔,這個時代錢才是硬通貨,它能讓一切不可能變成可能。

在陳君的映象中,何小勞就是一個地地道道的竊賊。這傢伙在老家時就愛偷東摸西,手腳特別不乾淨,天生就是一個做賊的料,何小勞讀書時最大的愛好就是研究鎖,到後來沒有什麼鎖能難住他,他用一根鐵絲就能把所有的鎖捅開,他經常在學校裡的小賣部偷東西,還從未失過手。可能就是因為他這毛病,陳君並不是很喜歡他,陳君特別討厭那種偷東摸西的人,他覺得這是一種下賤沒有骨氣的表現。

阿雲就極力慫恿陳君去找撈仔,可陳君卻沒有這樣的興趣,向南的事讓他對兄弟感情這幾個字產生了懷疑,他和向南的關係比和那個在廣州叫撈仔鐵得多,可是向南還是扔下他,去找自己的生計。

陳君清楚在廣州這個地方金錢的魔力,人家現在是紅的發紫的人物,怎麼會記得他這個窮朋友,何必去自討沒趣!再說了陳君即使要飯,也不會去偷,陳君幾輩人中就沒有一個做賊的,這個臉陳君丟不起。道不同不相謀,這個道理陳君懂。

就在這時間,發生了一件讓陳君意想不到的事,陳君不想找朱萬福,他自己倒找上門來了。那天晚上,陳君已經在簡易工棚裡睡下了,因為加班工棚裡沒有其他人。小果帶著阿祥突然驚恐萬狀地闖了進來,阿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