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惠說她也不知怎麼回事,從來也沒人逼過她,只是把她的身份證拿去了。她說只是有一次狗熊喝醉了酒,摸到她臥室裡想強迫她,她以死相脅,狗熊最後還是放開了她,為這事朱萬福還和狗熊翻了臉,兩個人差一點就火拼。鍾惠鄙夷地說要是這兩個人打起來才好,最好兩個人都死了,這樣這個世界上少了兩個禍害。
鍾惠紅著眼睛又道:“自此後,我明白了一個道理,對付這些王八蛋,只能以牙還牙以血還血。不管是誰只有他敢欺負我,我就和他玩命,我反正是爛命一條,死了也無所謂,要想我乖乖就犯,除非殺了我。”鍾惠這話說得斬釘截鐵,她眼裡有一股凜然不可侵犯的光芒,讓陳君看到她做人的勇敢和無畏。
陳君終於知道鍾惠能保住清白的原因了,雖然她自己說得輕描淡寫的,陳君想她一定經歷了無數的兇險和考驗。這是一個有勇有謀的女子,她對生活的誠摯和無畏讓陳君深深震撼。
鍾惠說這些事時顯得很悲傷,她有一種恐懼,她說她怕哪一天朱萬福就把她也給賣了,說到這裡的時候鍾惠眼裡寫滿了絕望。陳君心裡也緊緊的,他知道鍾惠的擔心是不無道理的,雖然眼前是不可能,可是鍾惠這樣一味地抵抗下去,再好耐心的人也會惱的,再說朱萬福不是有一個有耐心的人,他不會在乎一個女人的,這點陳君還是很清楚的。
陳君也不清楚朱萬福的具體想法是什麼,他在鍾惠這件事上也很少透露他自己的想法,朱萬福的私生活很混亂,陳君知道他同時和幾個女人都保持很曖昧的關係,這一點陳君是很討厭的。朱萬福他們賣女人的事陳君也聽說過,只是陳君和他們相處的時間不長,他們的一些具體內幕陳君還不是很清楚。
陳君想起撈仔對他的忠告,他有些猶豫起來。可是陳君從小心腸就軟,他特別見不得女人的眼淚,鍾惠眼睛紅紅的,那絕望無助的口氣讓陳君同情起她來,陳君心裡充滿了義憤,一種與生俱來的善良讓陳君忍不住想幫她,陳君想了想還是給她出主意道:“那你想辦法逃吧!他們又不是天天看著你。”
“我往哪裡逃呢?身份證在他們那裡。”鍾惠悲哀無望地叫道。
陳君一愣,陳君當然知道身份證的作用。在廣州這個完全陌生的地方,沒有身份證就寸步難行,它就如同自己的生命一樣重要。
“那你就先不要管身份證了,先逃出去再說。身份證的事,慢慢在想辦法。”陳君道。
“我在這裡又沒有親人,再說沒身份證就不能找工作,出去沒辦法生活,不然我早就走了。”鍾惠無奈地說。
“這樣吧,你讓你家裡給你補辦一張,寄到我朋友那裡,你說怎麼樣?”陳君想自己這個主意很高明,陳君有點得意地望著小鐘。
“不,我死也不求他們!”小鐘決然道。
陳君愕然地望著小鐘,陳君不知道她為什麼這樣恨她的父母。陳君想她父母肯定把她的心傷透了,陳君不好再說什麼,他實在找不出什麼更好的辦法,兩個人都沉默了。
過了一會兒,鍾惠驀地抬起頭來吞吞吐吐地道:“我想……我想……”似乎又覺得實在難以啟齒,又把頭低了下去。
陳君笑了起來,真誠地道“鍾惠,你有什麼就說吧,只要我能做到我都會幫你。”。
“真的!那我先謝謝你。”鍾惠高興起來,露出了一口整齊而又潔白的牙齒。那瞬間陳君真的覺得她的笑容好燦爛,讓人聯想到春天,想到那鮮紅的桃花和潔白的梨花,這真是一個漂亮的女子,陳君暗暗地感嘆。
“你和撈仔是好朋友吧,撈仔和姓朱的同穿一條褲子,他的話朱萬福絕對會聽,你能不能……”
鍾惠雖然沒有把話說完,但陳君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陳君想不到鍾惠出了這麼一個難題,陳君呆住了。瞬間他終於明白鍾惠這段時間為什麼對他好了,她早就盤算好了要陳君幫她要身份證,陳君最討厭別人利用他,可是他卻無法拒絕鍾惠,這讓陳君心裡有些惱怒更多的是一種失落感。
鍾惠見陳君沒有吭聲,就誤解了陳君的意思,紅著臉輕聲道:“陳君哥,你要是為難就算了,只當我什麼話也沒說。我這個人就是這個命吧,我從來也沒有奢望誰會幫我,我不怪你,要怪就怪我自己有眼無珠,上了阿雲這個壞人的當。”說完又嚶嚶地哭了起來。
鍾惠這樣說無疑把陳君逼到絕路上了,說實話陳君不是不幫她,只是陳君沒有把握,他雖然和撈仔是朋友,但撈仔現在的身份變了,陳君的話他不一定聽。可是陳君又不能對鍾惠明說,鍾惠一定認為是他的託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