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殷明珠戴的那條鑽石項鍊?我認得出來,是上次英倫拍賣行拍出去的極品,價錢抵得上法租界一棟花園洋房了。”
“啊?!”一陣此起彼落的驚歎聲,“真的嗎,這世道真是……女人長得漂亮就是吃香。”
“就是,這種女人,這種出身,哪還有什麼廉恥,跟著那麼有錢的靠山,不過就為了揩人家的油水。”
“有時候越是這種女人越懂得怎麼刮男人的錢,她有什麼好忌諱的,只要豁出臉去,下了床就伸手收錢。你看看,穿的戴的,倒比人家那些正牌的太太還光鮮排場。”
正七嘴八舌地議論,那位汪太太站起來下了結論:“再怎麼說,賣過身的女人是上不了檯面的。你們聽過吧,當初這位殷明珠在大富豪出道的時候,在臺上還跳過脫衣舞來的。漂亮?妖媚?那又怎樣,還不是被人家養在外邊,誰聽說有人敢娶她回家了?就跟這戒指一樣,貪新鮮而已,過兩年玩厭了,還不是扔過一邊。”
錦繡聽得呆住了。
夜風那麼冷,吹在身上,渾身都忽然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說不出的心寒。但是一陣一陣的熱血卻只顧著往臉上湧,忍不住緊緊握住了手裡的杯子。
今天聽見太多的是非,左震的,明珠的,如果不是親耳聽見,真不敢相信人的舌頭可以惡毒到這種地步。這些人當中,有誰真的認識殷明珠?有誰明白她跟向先生之間是不是真心?又有誰知道她經歷過什麼,一路上有多少傷痕血淚?如果有選擇,誰都希望活得高貴。
她們說的雖然是明珠,又不是她榮錦繡,可是,那種被侮辱的感覺,比聽見別人說她自己還要來得強烈!
今天這種地方,或許她應該保持沉默,置身事外,就算聽見什麼也最好裝作沒聽到。可是錦繡一時之間,意氣上湧,再也管不住自己的雙腳,徑直朝那位汪太太走了過去。
“這位太太,你說話好像有點不公道。誰都知道今天晚上,殷明珠是向先生的女伴,連向先生都正式帶她一起參加舞會,可見還是尊重她的。至於這位殷明珠什麼時候出嫁,應該都算是她的私事吧,你不覺得自己太過操心了?”
“你——你是誰?”汪太太沒想到還有人出來當面回擊她,惱火地回過頭來,卻迎面看見一個陌生女子,身上那襲衣裳料子倒是極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