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笑得不可自已,主動指著後面一個號碼:“這個是圓通的,你要不要也試試?”凱墨隴顯然被他搞得有點鬱悶,瞥他一眼,然後低頭在手機號前輸入了“順豐快遞”幾個字,賀蘭霸看凱墨隴不厭其煩地一邊打電話確認號碼一邊幫他完成聯絡人的名片,心說這人真是潔癖得不輕啊。不過……“忠誠度是雙向的吧?”他問。
凱墨隴翻著微信頭也不抬,摸出黑色的iPhone拍到賀蘭霸手裡。賀蘭霸沒看一會兒就覺得上當受騙,凱墨隴的手機裡乾乾淨淨,來電也好簡訊也好一個記錄都沒有:“你是克格勃出身嗎?!”
“克格勃成為歷史的時候我還沒有出生。”
“是嗎,”賀蘭霸推推眼鏡上下打量穿著病號服靠在門板上也好似穿著襯衫西褲在拍硬照的混血美男,“不過你在勾引人這方面的表現挺像克伯格烏鴉的。”
“你還知道克格勃烏鴉?”凱墨隴難得抬起眼,露出讚賞的表情。
“當然,”賀蘭霸心道老子可是編劇啊,“要不是因為我只是個三流編劇,我都要懷疑你是到我這裡來騙取情報的。”
凱墨隴一面刷著微信,一面挫敗地搖搖頭:“上了這麼多次床我也沒騙出什麼來,你在保守秘密這方面的水平也頗有CIA的水準,身為克格勃的我自嘆不如。”
賀蘭霸想說彼此彼此,一不小心翻到手機相簿,不禁瞪大眼:“你怎麼有我的照片?什麼時候拍的?”
凱墨隴嘆了口氣,湊過來瞄了一眼,抬手就強行退出了相簿,無動於衷地道:“看別的吧。”
賀蘭霸心說你的雞賊都藏在相簿裡你讓看別的?你這手機空得跟剛出廠時一樣,我還能看啥啊?又偷偷進相簿瞥了一下日期,略一琢磨覺得不對:“那個時候我們還沒交往吧?這照片……”
“很奇怪嗎?”凱墨隴揣好黑色的HTC,彬彬有禮地說,“說明我在暗戀你。”
“……”這句話槽點太多,賀蘭霸吐都不知道怎麼吐,你暗戀我你就可以溜我房裡趁我睡覺偷拍我?你還很有道理啊!老子想糊你一拖鞋好嗎?!酒窩也不是屢試不爽的法寶好嗎?!
凱墨隴預備下樓,回頭見賀蘭霸還杵在門口,大方地道:“大不了你再偷拍回來。我不介意。”穿著病號服的混血美男衝他慵懶又甜蜜地一笑,“你要是不好意思,我也可以拍好了再給你……”
賀蘭霸受不了地扶額,誰來告訴他他們這迥異的戀愛畫風要怎麼接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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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琪回頭望了一眼住院部的天台;搖搖頭上了車,撥了個電話給Andy:“你要我說的我都轉達了。”
一向冷靜的男聲此刻在手機那頭也顯出幾分緊張來:“他是什麼反應?”
“喂;你好歹也關心一下他的傷勢吧?”
“醫生下診斷時我們就已經關心過了,只是脫位和輕微骨裂;對他而言都算不了什麼。”男聲沉一口氣;“況且我們關心他又有什麼用;就算我們可以為了他吃槍子兒;轉個揹他就可以去當賀蘭霸的人肉護盾。好了;在天台上你們談了那麼久,都說了些什麼。”
“這個嘛……”安琪撇撇嘴,搖下車窗;“你應該也能猜到吧。”
凱墨隴能坐上頭一把交椅,表面看是因為他足夠優秀,但其實這也是多方博弈後的結果。這是一個最優結果,所以已經不大可能有變數,一旦改變,將會有人蒙受巨大的損失,同時平衡也會被打破。諷刺的是,這個牽制各方的最優結果正是凱墨隴計劃之中的。就像一出不可思議的神蹟劇,一個位於金字塔最底端的角鬥士,在故事結尾時卻成了羅馬帝國的皇帝。但是凱墨隴恐怕沒有料到,即便在羅馬帝國,獨裁與民主也曾勢同水火。凱撒曾經想要戴上那頂王冠,最終他被元老院刺殺,付出了生命的代價。那個時候的凱撒大帝已是萬人擁戴的領袖,他戴上那頂王冠也只是實至名歸的最後一步罷了,可凱墨隴的根基實在太淺了,他在這個時候迫不及待地隻身前來中國,就等於把主動權拱手讓給對方。
凱墨隴依然擁有鉅額的財富,擁有這個隱形的超級金融帝國,但老傢伙們擁有彈劾決策者的權利。為此凱墨隴才用近四年的時間,利用北極星的情報網做萬無一失的部署,讓自己成為N方博弈後的最佳方案。至少目前為止,他是老傢伙們不敢也不願彈劾替代的。但是他在這之後表現出的任性妄為,已經讓他獨裁者的面目慢慢暴露。老傢伙們希望凱墨隴只充當一名決策者,凱墨隴現在的所作所為,因個人私慾就隨意動用大額資金,操控做空對家引起連鎖反應,投入天文數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