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了搖頭。
那隻握著許老爺子的手,突然被許老爺子反握住。
她看向許老爺子。許老爺子張了張嘴,“啊啊”了幾聲,說不出話來,他急得使勁搖頭。
“許爺爺,您別激動,我保證,等您身體好些了,再離開好嗎?”醫生說過許老爺子不能再受刺激,所以,她只能用緩兵之計,讓他情緒緩和下來。
“許爺爺,我去洗點水果……”輕輕抽出手,替許老爺子掖好被子。她提著帶過來的水果,進到了病房裡的洗手間。
病房的門“吱呀”一聲被推開,聽著輕微的腳步聲,伊然以為是護士替老爺子打吊瓶來了,沒有多想,她將清洗完的水果擦拭後裝進果盤。
“死老頭,你還真是命大,不但死裡脫生,身體還恢復得比以往好了許多,我想再過些時日,你就能吐露我的罪行了吧!”沈鳳尖銳的聲音傳來,伊然狠狠一震,她不知道沈鳳是怎麼混進病房的,可她剛剛的話,很明顯承認了許老爺子是她所害!
“你的寶貝孫子不讓我們靠近你,他以為他是誰啊?只要我沈鳳想進來,我隨便花點錢就能買通外面的值班護士,他不想你出事,可我一直想你歸西啊!”
聽到“歸西”二字,伊然狠抽了口涼氣。
好狠心的女人!
放下水果盤,快速將洗手間的門拉開,伊然看了一眼見到沈鳳情緒就開始激動的許老爺子,伸手就想按床頭的急救燈,卻被沈鳳伸手擋住。瞪了眼沈鳳,伊然知道此刻不是和她爭辯的時候,轉身就朝病房外走去,可指尖才觸到門把,沈鳳便一腳抵到門上,不讓她出去。
“快讓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伊然話音剛落,腹部就被一個冷硬的東西給頂住。
伊然僵住,額頭滲出冷汗。
“說說看,我若不讓開,你會對我怎麼一個不客氣法?”唇角微微往上揚,沈鳳露出一道陰冷的笑容。
伊然咬了咬唇,沉默地看著沈鳳,她萬萬沒想到沈鳳居然會帶槍來醫院。
“雖然我對你沒好感,但是我和你沒有深仇大恨,本不想奪你性命的,可今天你偏偏撞到槍口上,你說這是上天的安排嗎?”
伊然不動聲色地將手悄悄移到口袋邊,搖了搖頭,道:“我一直不明白,你為什麼一次又一次要置許爺爺於死地,他是你公公啊,你……”
伊然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沈鳳厲聲打斷,“他算什麼狗屁公公!我嫁到許家這麼多年,他有公平對過我和墨痕嗎?許墨宸是一個下賤的保姆所生,他哪點比得上我家墨痕?可死老頭處處偏袒許墨宸,雖然許墨宸很早就離家去當混混,但死老頭不但沒有責備,反而還暗地裡不斷替許墨宸解決難題。更可惡的是,他退休後居然將名下所有資產都留給了許墨宸!”沈鳳越說臉孔越扭曲,有如怨氣很重的厲鬼。
伊然有些疑惑,都是許家子孫,為何許老爺子不給許墨痕一分財產?
也許是看出伊然的不解,沈鳳恨恨地說道:“死老頭很狡猾,他很多年前就知道墨痕身上流的不是許家的血液,但他偏偏不揭穿我。死老頭的演技很好,讓我一直錯以為當年出軌而有了墨痕的真相不會被發現。我一直在許家做著賢妻良母的角色,疼丈夫,愛兒子,孝敬公公。在外人眼中,我們一家四口和睦幸福,但我哪裡知道,死老頭只是為了不讓許禾笙的前途受影響而沒揭穿我。若不是財產分配的事,我偷偷諮詢了律師,我還一直被矇在鼓裡!”
伊然有些恍然,想想當年和許墨痕相親時,就覺得許墨痕太過平凡,沒有遺傳到許禾笙的一絲優點。
“我感覺自己就是個傻子,辛辛苦苦在許家伺侯死老頭這麼多年,居然被他玩弄於股掌之間,你說我能不恨他嗎?當年為了許墨宸,他容許那個下賤的保姆和我同時佔有許禾笙,從那時開始,恨的種子就在我心中萌芽了!”
左一個下賤保姆,右一個下賤保姆,看樣子,沈鳳不僅恨許老爺子,她更恨許墨宸的生母。曾聽沈亦睿提及過,許墨宸母親是去找許墨宸的小路上,被疾馳而來的車輛給撞死的,想到沈鳳的兇狠,伊然狠狠地打了個哆嗦,難道……
沈鳳突然陰冷冷地笑了起來,“你猜想到了嗎?不錯,那天趁她去尋許墨宸的時候,我開車將她撞死的!是她活該,誰叫她勾引許禾笙,誰叫她破壞別人家庭的!”
伊然不可置信地看著沈鳳,臉色變得慘白一片。
最毒婦人心,果真如此!
床上許老爺子的呼吸越來越重,伊然顧不得其他,剛挪動身子想開啟病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