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
“那也讓哥費心了!”在許墨宸面前,許墨痕就像個被寵壞的小孩,他拉著許墨宸的手臂不停地蹭,有種讓人覺得在撒嬌的感覺。
伊然譏誚地勾起唇角,看得出來,他們兄弟間的感情很好,而許墨宸,似乎也很疼愛這個弟弟。
一頓飯下來,幾乎全是許墨痕在對許墨宸說他是怎麼怎麼為許家爭光的,許墨宸只是沉默在一旁聽,時不時也誇讚許墨痕兩句。
和許墨痕相處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是伊然大致也摸清了他的性格。
他越是突顯自己,她越是覺得虛偽,先前剛見面時,那種反感的心理,也越來越甚。
聰明如許墨宸,難道他聽不出來許墨痕的言下之意嗎?許墨痕言辭間,就好像許家只在乎、器重他一人!
吃完飯,許墨痕自覺地到樓上去了。伊然知道許墨宸有話對她說,她也不急著離開,靜坐在沙發上,等他收拾好廚房後對她開口。收拾好廚房,他坐到她對面。久久,二人都無話。
屋外,雷聲滾滾,雨勢洶湧,屋內,氣氛僵沉,令人悶窒。
“你說吧,我聽著!”看著他欲言又止好幾次,她終是先開口,打破沉默。
他的目光,因為她的話,變得更幽深,就好像兩潭望不見底的湖水。她不敢直視他,怕稍有不慎,就會被吸捲進去。
她表情淡淡,儘量不讓心裡的悲哀表現在臉上,但是,他接下來的話,還是讓她好不容易築起來的偽裝,被擊得慘不忍睹。
“你答應墨痕的追求吧!”他沉聲,如此說道。
一道亮光閃過,緊接著,又是一聲響雷。她定定地坐在沙發上,脊樑骨挺得直直的,面部僵硬,就好像,剛剛那道雷,劈在了她身上一樣。
太過傷人的痛,過後,反而會令人麻木,理好思緒,她淡然開口,“你要說的,就只有這個?”
他沉默著點頭。
得到他的回答,她突然站起身,可能坐得太久,腦袋有片刻的眩暈。他眼疾手快地連忙扶住她,她卻揮開他的手,冷冷地道:“許墨宸,你太高估了自己!”她的幸福,輪不上他來指手畫腳!
提起包,她瘋狂地朝外衝去。
雨勢滂沱,她卻絲毫不顧,也許只有奔跑在雨幕裡,讓冷冷的水珠,淋透自己,她才能沒有那麼痛吧!
“伊然!”身後,傳來許墨宸焦急的喊聲。
她加快腳步,一刻也不想停留下來,一刻也不想再面對他冷漠無情的嘴臉。
但是他的步子太快,不多時,她就被他追上。
風雨飄搖的夜晚,兩旁的路燈,照射下來的光芒,顯得那麼慘淡,依稀間,她彷彿看見他心碎的眼神,但很快雨水又模糊了她的雙眼。
也許,剛剛,只是她的幻覺。他既然能說出那種將她讓給別人的話,又怎麼會心傷?
她抹抹臉上的雨水,用力甩開他扣在她細腕上的手,聲嘶力竭,“你不要再來招惹我!我告訴你,我不會答應許墨痕,我不想再和你們許家有任何牽連!”
她的激動吶喊,與他的冷靜自持,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無不昭顯著,她對他的愛,是多麼廉價。
她深吸了幾口氣,從他身邊跑開。才跑幾步,手腕又被他扣住,這次,他幾乎用盡所有力氣,勒得她牙關直打戰,痛得連呼喊都好難。
“對不起……”
“就算你說一萬個對不起,我也不會答應許墨痕!”驕傲如他,就算是刀架脖子上,也不肯跟人道歉的他,居然為了許墨痕的事,向她說對不起。
她話音剛落,他便鬆開了手。
“你走吧!”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哽咽。伊然抬頭凝望他,想從他的表情上,看到些什麼。但是雨太大,燈光又太暗,她看不太真切,只是隱隱中,她覺得,他好像流淚了。
轉身,她緩緩朝前走去。
許墨宸的別墅在半山腰,彎道較多,前方不遠處,突然出現兩道刺眼的燈光,伊然不適應地用手去掩,不一會兒,視線中,出現了一輛疾馳的跑車。
想回頭看一下許墨宸走了沒有,可正是這一眼,讓伊然全身血液都凝成了冰。
看到有車來,他居然還站在路中央。
伊然瞬間慌了神,迅速朝許墨宸跑去。還好在跑車撞向他時,她用力將他拉到了一邊。
跑車司機見此,也不顧如注的大雨,伸出頭來,罵罵咧咧。
“你瘋了是不是?不就是為了許墨痕的事嗎?你居然連命都不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