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嗖,慢跑向前的克里米亞奴隸兵雖然陣型十分雜亂,但他們常年鍛鍊的看家本領還是可以的,邊跑邊向哥薩克人聚落點中正在裝填火繩槍的哥薩克戰士射出箭矢,克里米亞奴隸兵不指望能命中,他們只是進行拋射覆蓋射擊罷了。
由於哥薩克人身上很少有穿著鐵甲的人,窮困的哥薩克人除了一身悍勇之氣外,主要購買的都是戰鬥的武器而不是昂貴的護身甲冑。
要知道,一身板甲可要比一杆精緻的火繩槍貴了不知多少倍!
因此,即便克里米亞奴隸兵的弓箭只是最簡單的步弓,在拋射狀態下也是可以傷到幾乎無甲的哥薩克戰士,如果運氣好命中要害,甚至可以一擊斃命。
克里米亞奴隸兵本以為眼前這些伏兵,只不過是當地人組成的民兵性質的部隊,克里米亞奴隸兵在進行屠村搶奪糧草的過程中,遇到過很多這類當地青壯組成的民兵,有壓迫的地方自然會有反抗,更何況克里米亞炮灰兵團的做法如此喪心病狂。
然而,軍隊終歸是軍隊,老百姓即便拿起武器也是老百姓,即便不提基本的軍事素養,就算是單打獨鬥,有過戰爭經驗的克里米亞奴隸兵和更高階的克里米亞旗手,也能一挑一輕鬆完殺普通的當地青壯,只有那些常年做匪盜的哥薩克青壯具有一定的反抗力。
只是,能打的哥薩克人都參加了哥薩克義軍,留下來的那點哥薩克青壯根本不是克里米亞炮灰兵團的對手。
這正是克里米亞奴隸兵看到聚落點內有埋伏,還義無反顧發動正面強攻的原因,在他們眼中,那些拿起武器的泥腿子人數再多,也不過是一批麻煩點的‘綿羊’罷了,殺人奪妻搶糧本就是克里米亞奴隸兵最喜歡的‘日常’。
可惜,這一次這隊克里米亞奴隸兵踢到了鐵板上,四千克里米亞炮灰兵團深入切爾尼戈夫城的哥薩克義軍控制區,哥薩克義軍的首領伊凡·希爾科豈能無動於衷?
他不敢派出哥薩克義軍殘餘的主力進行會戰,是因為哥薩克義軍的精華早在基輔城一戰十去八九,剩下的大多數都是沒有戰爭經驗的新兵和一群更從盜匪轉變身份的哥薩克戰士,靠這群人跟戰績輝煌的太平軍正面會戰,伊凡·希爾科當然沒有信心能取勝!
伊凡·希爾科自家人知曉自家事,哥薩克義軍看似大旗健在,實際上形勢已經完全逆轉,赫梅利尼茨基起家聚集起來的八千哥薩克精銳在基輔一戰中,先是被波蘭主力圍攻消耗一通,又被太平軍來了個內部開花差點全殲在基輔城內,當年聲勢浩大的哥薩克義軍真的是大不如從前了。
反觀新近崛起的太平軍,無一敗績,弱小的時候就能以少勝多擊敗殲滅波蘭人的主力軍團,波蘭翼騎兵更是已經有數千人死在了太平軍手中,全都是硬碰硬的正面會戰!
如此輝煌的勝蹟面前,伊凡·希爾科的‘慫’就很好理解了。
但慫不代表投降,伊凡·希爾科不是不想投降太平軍,而是不敢,哥薩克義軍從上至下大半人都跟太平軍有著血海深仇,太平軍背信棄義屠戮哥薩克戰士的做法更是激起了哥薩克人心中的仇恨,伊凡·希爾科用屁股都能想到,他只要露出投降的意思,第二天他的腦袋就會被下面的人砍掉!
伊凡·希爾科不是赫梅利尼茨基,遠遠達不到在哥薩克義軍中一言九鼎的地位。
於是,伊凡·希爾科和眾多哥薩克將領商議後,再次幹回了老本行,發揮哥薩克戰士的優勢——遊擊與伏擊戰術。
在切爾尼戈夫的哥薩克義軍除了留下必要的守城部隊外,大多數有經驗的戰士都被化整為零,分散到進逼而來克里米亞炮灰兵團的必經之路周邊的關隘和聚居點中,一方面動員當地人積極對抗太平軍,一方面儘可能的消耗太平軍的兵力。
伊凡·希爾科帶領下的哥薩克義軍並不知曉太平軍中本部和克里米亞炮灰兵團之間的戰鬥力差距,本著重視敵人的戰略方案,哥薩克義軍是拿出所有的力量一點點拖延消耗進逼而來的太平軍克里米亞炮灰兵團。
伊凡·希爾科為首的哥薩克義軍將領已經放棄了趁著洪天成帶兵跟波蘭人主力會戰機遇渾水摸魚的想法,他們只想在這段時間內粉碎太平軍這支四千人的部隊,獲得一定時間的喘息之際,用來重整義軍訓練新兵。
可以說,伊凡·希爾科為首的哥薩克義軍將領完全是被太平軍的戰績嚇破了膽子,他們要是知道克里米亞炮灰兵團的本質,絕不會進行化整為零的消耗戰術。
對於克里米亞奴隸兵和克里米亞旗手這種士氣並不是很高的部隊,在正面會戰中擊敗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