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9年5月上旬,維堡城外漫天的槍炮聲源源不絕,基督教兄弟會的最高首領喬布斯特一個人站在巨大的沙盤前,凝視沉思著。
一道風塵僕僕的身影突然從門外撞進,顧不得上下級之間的禮儀,神態焦慮的對喬布斯特彙報道:“首領,我們已經有上萬兵力被埋葬在那處絞肉場裡,但太平軍仍然在每天縮短與維堡的距離,我們還要呆在這座城市裡多久?”
“我們還有多少預備隊。”喬布斯特沒有直接回應薩博尼斯的問題,而是語氣冷淡的回問了一句,甚至連眼神都沒有從沙盤地圖上移開。
“除了首領您的親衛團外,還有三個步兵團的預備隊,這是我們基督教兄弟會最後的本錢了,不能再填進去了啊!
讓那些瑞典人跟太平軍拼命就好,再這麼打下去,兄弟會就真的要覆滅了啊!”
薩博尼斯神色悲憤的勸說道,他實在想不明白,原本碰到太平軍主力就迂迴轉進的首領,為何這一次立場異常堅決的站在了瑞典王國一方,甚至不惜將老本都砸入了這場抵禦太平軍的進攻中。
“瑞典人?”喬布斯特終於將目光從沙盤地圖上抬了起來:“瑞典人三個所謂的精銳軍團都已經沒了,他們靠什麼擋住太平軍?口號和不屈的吶喊麼?”
薩博尼斯一臉不解的開口道:“可是……那也不用我們兄弟會為瑞典王國的敗亡買單吧,再不濟,瑞典人還可以打游擊,用治安戰來消耗太平天國的力量。”
“哼,以前這種方式或許可行,但你看看愛沙尼亞王國和拉脫維亞王國的下場,這兩個國家淪陷後游擊戰倒是蠻活躍的,但對付的卻是俄羅斯人的軍隊!
太平軍在愛沙尼亞和拉脫維亞的首都淪陷後就撤離了,他們在游擊戰裡連一個人都沒死掉!”
“他們至少拖住了俄羅斯帝國數萬新軍……”薩博尼斯小聲嘀咕道。
“數萬新軍?”喬布斯特搖了搖頭:“數萬民兵還差不多,那些新軍不過是潰兵,農夫,三流傭兵捏合起來的部隊,正面戰場上根本不值一提,治安戰對他們而言反倒算是廢物利用,而且愛沙尼亞和拉脫維亞是俄羅斯帝國宣示的主權,那些俄羅斯新軍士兵戰鬥的積極性可不低。
洪天成這一招‘外包政策’還真是夠毒的,愛沙尼亞和拉脫維亞的例子擺在面前,如果瑞典王國再淪陷了,你覺得洪天成還會如同剛建國那時候,拿一線的太平軍主力來打長期的治安戰麼?
如今的太平天國早已今非昔比,有的是人願意替洪天成扛下這個大鍋,一旦正面戰場上瑞典王國被滅亡,為太平天國效力的僕從軍將會如同雨後春竹一般氾濫,到時候瑞典的愛國游擊隊不過是在跟洪天成的走狗們相互消耗罷了,根本傷不到太平軍的根本。
現在我們拼著老本讓戰局陷入焦灼,瑞典王國還能從後方源源不斷送來新兵投入戰場,至少,我們消耗的是太平軍的漢人主力,而不是一群忘了自己膚色的白人狗腿子!”
喬布斯特雖然說的句句在理,但瞭解喬布斯特本性的薩博尼斯還是不敢相信,以前那個只顧著兄弟會本錢的自私首領,突然變得如此大義凜然起來……
“首領,你是認真的麼?”薩博尼斯試探道,如果自家老大真的腦子抽筋想要當白人的烈士,那不好意思,再深的情義,在小命面前也恕不奉陪了……
就當薩博尼斯以為喬布斯特老大的腦子被驢踢了,突然變成憂國憂民的好好先生時,喬布斯特意味深長的看了薩博尼斯一眼吐言道:
“薩博尼斯,看看地圖,你覺得現在我們基督教兄弟會除了背靠瑞典王國,還能逃去哪裡?
比瑞典王國還弱的丹麥挪威聯合王國麼?
哦對了,你可能還不知道,在我們浴血奮戰的時候,瑞典王國的議會已經說服了丹麥挪威聯合王國,達成了軍事同盟協議,第一批丹麥挪威聯合王國的軍隊,估計再有兩三天就會在港口下船來支援我們。
薩博尼斯,你也是兄弟會的元老級人物了,這一次不是我不想帶著大家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實在是太平天國的擴張太快,整個南方已經成為了太平天國的勢力範圍,我們基督教兄弟會難不成還能一直往北面跑路?”
薩博尼斯直愣愣的看著沙盤地圖,之前一直忙著打仗,他還真沒注意到基督教兄弟會的退路已經變得岌岌可危。
“首領,我們還可以從海路前往神聖羅馬帝國那裡,大不了投靠普魯士人,之前普魯士人可是給我們支援了不少武器。”
“呵呵,薩博尼斯,你覺得哪個國家會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