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里.阿斯曼處處以哥薩克人立場的解說,和利益為本的觀點,剛好撩撥到了哥薩克蓋特曼頭目心中的G點,或許,底層的哥薩克戰士思想很質樸,但能當上哥薩克蓋特曼頭目的人,至少也擁有及格線以上的智慧,自然也能聽出薩里.阿斯曼話裡的‘弦外之音’。
至於薩里.阿斯曼欺騙的可能性,則被哥薩克蓋特曼頭目們下意識的忽略掉了,因為薩里.阿斯曼本身就是第聶伯河下游哥薩克部落的最高首領,一把手的老大,哥薩克部落越強盛他的地位就越高,下面的哥薩克蓋特曼頭目們,自然很難想到這位平日裡狡詐狂妄的老大會為他人利益著想……
“阿斯曼首領,要是我們幫助太平軍消滅了俄羅斯帝國遠征軍,勢必會得罪俄羅斯帝國,甚至連俄羅斯帝國的盟友——波蘭立陶宛王國都會將我們列入敵人目標中,這麼做真的划算麼?”
“呵呵,你覺得是現在被太平軍打到家門口的俄國佬有能耐對我們進攻,還是淪陷了大半土地奄奄一息的波蘭立陶宛王國能咬我們一口?
大家不妨看看地圖,和四面受敵的太平天國結盟後,我們兩面的波蘭立陶宛王國和俄羅斯帝國都處於跟太平天國的全面戰爭狀態,還是處於劣勢!
我們只需要打完這一仗,就不用再為太平天國賣命了,到時候,只有南面的克里米亞汗國有實力阻礙我們哥薩克聯合酋長國的建立和對其他哥薩克人部落的‘解放’,現在的克里米亞汗國已經被俄國佬打斷了脊樑骨,成了奧斯曼人的走狗,擋不住我們哥薩克勇士戰刀的!”
最後的顧慮打消後,下首的哥薩克蓋特曼頭目的質疑聲終於消失,而薩里.阿斯曼此時在心裡已經將那幾個開口提出質詢的哥薩克蓋特曼頭目的名字和樣貌牢記在心,明面上他為了安定哥薩克人心,不能對他們動手,但上了戰場後,意外可就多了。
打仗,死人不是很正常的麼?
而且,上了戰場,蓋特曼頭目率領自己的戰士殺敵,也屬於稀鬆平常的事情。
就這樣,1653年一月上旬,過萬哥薩克軍隊躍過日托米爾地區,前往俄羅斯帝國遠征軍的戰區。
這上萬人自然不全都是戰士,即便哥薩克部落實行的是全民皆兵的制度,但也有老人和婦女,這些人往往會跟隨軍隊作為伙伕雜役之類的後勤人員。
男人負責上戰場殺敵,老幼婦孺負責做飯洗衣幹雜物,這就是哥薩克人戰鬥的模式。
也是真正意義上的全民皆兵!
如果有必要的話,這些年邁的老哥薩克和壯婦,也會提起刀子為最後的生存拼搏一番,不過,真要是到了那時候,婦孺老弱戰鬥的意義已經不大了,頂多就是多製造一些屍體罷了。
一月中旬,基輔地區西部的一處小鎮廢墟中,向東強手持染血的戰刃,看著潰逃遠去的俄羅斯士兵,站立在廢棄的磚石上大聲呼喊道:“還有幾個帶氣的,站出來!”
十分鐘後,25個身上帶傷滿臉疲憊的太平軍精銳火槍手身形筆直的排成一字佇列站在向東強身前。
“報告師長,一團第二卒第三兩兩司馬霍弊枉向您致敬!”
25人中唯一剩下的一名兩司馬軍官霍弊枉出列敬禮道。
向東強目光從左到右掃視了一圈,有看了看四周被燒成白地廢墟的鎮子,聲音略顯沙啞的問道:“我們就剩這些人了麼?”
“師長,能站起來的只有這些兄弟了,重傷的兄弟都遵循軍令,拉著敵人引爆了‘光榮彈’。”霍弊枉神色肅然道,堅定的目光中充滿了無畏!
向東強無聲嘆了口氣,問道:“彈藥還剩多少。”
“師長,彈藥在地下室裡儲存的很好,那幫俄國佬次次都發動白刃衝鋒,我們根本沒有多少消耗彈藥的機會,黑火藥還很多呢,嘿嘿~”
陰森的冷笑從霍弊枉口中傳出,顯然,他已經想到了某個瘋狂的計劃。
向東強抬眼望了霍弊枉一下,淡漠道:“這些人根本不足以擋住下一波俄國佬的進攻,你知道應該怎麼做了吧。”
“可是,師長您……”
向東強笑著拍了拍霍弊枉的肩膀:“放心,我這麼一個大官,自然要擺在最有利的地方吸引那些俄國佬,這一次,我們要拉著百倍的俄國佬陪葬,這樣下去了我們才會孤單嘛,哈哈……”
“為了天國!”
在場的25人齊聲喝道。
數小時後,門捷羅夫將軍手持單筒望遠鏡臉色陰沉的看著不見一人的小鎮廢墟。
就是這麼一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