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膽擱在茶几上,從冰箱裡拿了一罐啤酒,站在陽臺上一口一口喝了起來。
夏夜裡晚飯清涼,卻久久也吹不散曾白頭心中的不安。
晚上十點多鐘,許時真給曾白頭打來電話,說是有人對她的那一幅油畫作品《水擊三千里》感興趣,就是價格還沒談下來,因為對方沒看到原作,不確定這一幅畫到底有多大的價值。
“我明天去你那裡拍幾張照片吧?”許時真問曾白頭道。
“拍照片沒問題,直接把作品搬過去給他看也沒問題。”曾白頭說:“不過我明天打算出門去寫生,應該很早就會出發了,你現在方便過來嗎?”
“好,那我現在過去,大約半個小時以後到。”許時真爽快道。
事實上,從掛掉電話到她按響曾白頭家的門鈴,許時真並沒有花費半個小時,真白頭看了時間,大概也就二十分鐘多一點。
“你住得很近嗎?”曾白頭問她。
“是啊,就幾站路。”許時真脫了鞋子走進屋內,開啟肩上的挎包,從裡面拿出一個單反相機:“作品在哪裡?”
“這邊。”曾白頭領她到客廳另一頭靠近陽臺位置,那裡擺放著一個畫架,靠牆放著幾幅大大小小的油畫作品,角落裡還堆了一些雜七雜八的畫框亞麻布等材料。
“這些作品都打算要賣嗎?”許時真問道。
“這一幅先留著,其它的你隨意。”真白頭指了指東澐的那一幅油畫,說道。
事實上,這些作品裡面除了東澐那一幅,還有那幅《水擊三千里》,剩下的作品,曾白頭原本並沒指望它們能賣錢,當然,許時真要是能幫她賣出去的話,那就更好了。
“我知道了。儘量低調,儘量多賣錢。”許時真說道。這話是曾白頭前兩天讓她聯絡買家的時候說過的,曾白頭想要多賣點錢,但是不想太張揚。
“是啊,就這麼幹吧。”曾白頭笑道。
“自己一個人在喝啤酒嗎?”許時真給那些油畫分別拍了照片以後,並沒有著急離開。
“是啊,你要喝嗎?”曾白頭問她。
“好。”許時真道。
曾白頭從冰箱裡給她拿了一罐啤酒,自己又開了一罐,依舊是站在陽臺外面,靠著欄杆吹著晚風一口一口喝著,只不過這一次從一個人變成了兩個人。
“你這裡環境還不錯。”許時真對曾白頭的這個陽臺表示滿意:“前面沒有高大的建築物,感覺視野很開闊,採光一定特別好吧?”
“是啊,當初就是因為看中這一點才租下來的。”曾白頭說。
“不過,你將來如果有了更多人氣的話,肯定就得搬家了。”許時真說道。
“是啊,會有些捨不得呢。”曾白頭說。
“那個……裡面那一幅東澐的作品,畫得非常好呢。”許時真又說。
“是吧。”曾白頭自己也覺得那幅畫畫得很不錯。
“喜歡他嗎?”許時真歪頭看向曾白頭問道。
“是啊,喜歡呢。”曾白頭笑著回答說。
“什麼啊?這麼容易就承認了嗎?”許時真也感覺有些好笑:“在上面也這麼說,大家都以為你是在開玩笑呢。”
“是啊。”曾白頭一手拄在欄杆上,輕輕託著下巴,一手伸到欄杆外,有一下沒一下地搖晃著手中的啤酒罐:“承認得乾脆點,大家反而會認為我並沒有喜歡得那麼多不是嘛。”
“喜歡到什麼程度?愛上了嗎?”許時真問她。
“愛嗎?”曾白頭笑了笑,說道:“好像還沒到那種程度。”
曾白頭總說自己是上天的寵兒,事實上,上天待她也確實是不錯,從小到大,送給過她很多驚喜和禮物,也總讓善良的人們生活在她身邊。
但他卻唯獨不曾給過曾白頭一份完整的愛,小時候不曾有過,長大了也依舊沒有,所以曾白頭實際上並不太知道愛,她不知道人和人之間到底需要多深的感情才能稱得上是愛,也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是不是真的能有這種東西存在。
這也許就是曾白頭這個人身上最大的不足了吧,她自己也知道這一點,所以從來不跟別人說起。
無論是人還是動物,大家不都是這樣做的嗎,把自己最薄弱的地方,小心謹慎地保護起來,絕不肯輕易被人發現,無論是敵人還是朋友。
☆、第44章 白頭的世界
第二天一早,曾白頭便收拾東西出門了,h國這邊她不是很熟,但之前他們節目組去過的沙角邊村給她留下了相當深刻的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