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是打算將張嵩火化,可張博不讓,執意送回老家土葬。
站在張嵩的靈堂前,張博哭得是老淚縱橫,就連張博髮妻也在一個老婦懷中哭得肝膽欲絕,這老婦,正是張嵩的老母親。
許多前來悼念的男男女女,不乏張嵩在江陵市養下的心腹,不少人都安慰著張嵩的髮妻與老母親,卻唯獨沒有安慰在靈堂面前蹲著的張博。
因為張博渾身都透著一股生人勿近的氣息,他們都是張嵩的心腹之人,自然清楚這看似稀疏平常的老人家,實際上有著極為恐怖的人脈與資源。
傍晚,張博才將幾個久久不願離去的男男女女叫進屋子裡,掩上門後,就開口道:“你們都或多或少受過阿嵩的栽培提拔,今天既然願意來阿嵩靈前上一炷香,足以說明你們不是那些趨炎附勢,或者忘本的人。這一點,我很欣慰,起碼阿嵩沒看走眼。”
張博在一個婦人的攙扶下坐在椅子上,伸出手,頗有指點江山的味道,“說吧,把你們聽到的,看到的,都告訴我。其實剛開始驚聞噩耗,我沒細想,可來的途中,才想明白,光憑李懷昌跟白華辰,還不足以將阿嵩逼上絕路!這倒不是他們沒這能力,而是他們還沒這膽識跟魄力!否則,又豈會容忍阿嵩這些年的所作所為?”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形成短暫的沉默。
“我先說吧。”很快,就有一個婦人站了出來,“張主任,其實我私底下也偷偷打聽過,剛好我侄子在警局裡做事。據說出事前的頭一晚,一個叫劉三刀的男人,被人在大街上差點捅死,後來警察趕到,將劉三刀送進醫院,等過了危險期,劉三刀就一個勁說是張局長唆使人想要殺人滅口。起初警察不相信,認為這是誣告,可這劉三刀竟然取來一份錄音,內容便是張局長與劉三刀的交談內容。”
“這劉三刀是幹什麼的?”
“聽說是在道上混的流氓地痞,專幹一些為禍鄉里的骯髒事。”
“好!很好!這世道已經變了,連個小小的潑皮也敢對付阿嵩!”張博怒極反笑,大手一揮,“還有嗎?繼續!我倒要看看,還有什麼亂七八糟的人參與進來!”
婦人很理智的退了回來,順勢望向一旁的中年人。
這中年人會意,點點頭,就站了出來,“張主任,實不相瞞,我搜集到的訊息並不多,但卻挖出一個匪夷所思的事情。”
“說。”張博不冷不熱瞥了眼這中年人,“記得撿重點說,我不想聽一些無關緊要的內容。”
“恩。”這中年人忙應了聲,“其實就在張局長被警察帶走時,環保局的邵局長,以及財政。局的程局長,也因為在大庭廣眾爭風吃醋,被請進紀委喝茶。當然,這不算什麼新聞,可奇怪的是,事發當天,竟然有央視的記者出現,後來,就連副市長韓匡清也毫無徵兆出現在那家西餐廳裡。這看似不奇怪,但真要細想,未免也太巧合了吧?這會不會是預先就挖好的陷阱?”
“確實值得推敲一番。”張博揮了揮手,中年人很識趣的退了回去,“還有沒有話要說?”
這時,一箇中年人猶猶豫豫走了出來,四周看了眼,似乎有些難以啟齒。
“你們先出去吧。”張博似乎看出這中年人的想法,揮了揮手,其他人都很識趣的離開房間,直到門掩上後,張博才望向這個中年人,“好了,你有什麼話,可以說出來了。”
“是,張主任。”中年人恭敬的點點頭,“事情是這樣的,張局長曾讓我派人偷偷弄死原本屬於水利局監察室主任的陳橋,說這人已經沒有利用價值。我清楚記得,這陳橋被我的人綁了後,給丟到河裡面,事前我也親自檢查過,肯定是陳橋本人。按理說,這人給丟到河裡,死定了,可張局長出事那天,這陳橋就出現在現場,還跑到紀委自首,把這些年所作所為都告訴了紀委書記白華辰。”
“你這麼一說,確實很奇怪。”
“張主任,這還不算最奇怪的。”中年人神秘兮兮湊到張博耳邊,“您老可能不知道,自從陳橋離任後,田建德就暫代了水利局監察室主任一職,可後來,楊家會的楊天賜出現了,更是領著田建德到場。這田建德還當著張局長的面,說自己是楊天賜的家僕!這也就罷了,楊家會水深,安排幾個心腹混進官場,也時有發生。可問題就是,楊天賜不僅參與進來,到最後,更是弄死了胡有財跟楊婉!”
中年人頓了頓,滿臉不解,“可現在問題出來了,這陳橋說是被楊天賜救的,而後,楊天賜也領著田建德光明正大出現在警局裡面,之後更是平平安安離開江陵市。相信您老也看出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