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是鮮血,頓時急道:“他怎麼樣了?流了這麼多血,會不會…”
“別怕,這些血有一大半不是他的。”
聯想起當時趕到案發現場時的一幕,男人一陣呼吸急促,瞧著身下看似無害的稚嫩青年,作為曾受邀參加北洋公約軍演的頂尖現役軍人,若說沒見過世面,倒是說不過去。可瞧著眼皮底下那一片比之地獄還要讓人觸目驚心的場面,就算曾在亞馬遜原始叢林渡過三個月野人生活的他,也是不寒而慄。
殺人不可怕,他殺過。一次殺幾十人,以前幹過,只是人數上比之葉鈞還有所差距。但殺人能殺到這種談者色變,見者惶恐的境界,這位頂尖現役軍人還真就是第一次體會。
當下細細檢查著葉鈞的身體,在韓芸的配合下,先是脫掉那層鮮血淋漓的外衣,發現胸口以及腰桿處都被劃出幾道猙獰的痕跡,甚至還有著皮肉外翻的跡象,中年人頓時倒吸一口涼氣,不得不猜測葉鈞到底憑著什麼,能靠毅力領著個女人離開現場。
“等我一會。”
中年人沉著臉,直覺告訴他,以他那點望聞問切的技術,顯然不足以救治眼前傷情嚴重的葉鈞,當下捧起葉鈞那臺大哥大,就自顧自離開這輛房車。
守在葉鈞身邊的韓芸,早已是淚流滿面,長這麼大,第一次經歷過這種殘酷的陣仗,她很清楚,若是她當初聽勸離開,興許葉鈞就能逃過一劫。若不是要保護她,興許葉鈞就不會遭受這麼大的創傷。韓芸很清楚是由於她的膚淺任性,才連累眼前這個呼吸不均的男人遭此厄運,當下俯著身,也不理會那一條條觸目驚心的傷口,親親在葉鈞額上親了一口,哭著道:“對不起。”
說完,韓芸便拉著葉鈞早已徹底喪失直覺的手心,坐在一旁,滿臉溫柔。
“你去哪了?怎麼一整天沒見人?”
醫院內,當龐起正滿臉陰沉返回病房,那位一直守在龐元浩身邊的端莊婦人立刻追問道。雖然猜到自己的丈夫肯定去幹了一些犯法的勾當,但作為他的妻子,自然也清楚自己丈夫白手起家時,靠的到底是什麼手段。
殺人,傷人,對於端莊婦人而言,並不重要,因為當年開創事業時,手底下能用到的人,都會恭恭敬敬叫她一聲嫂子。
“哼!一群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收了我的錢,竟然到現在都不回個信,也不知道是不是捅了天大的簍子!”
龐起正罵罵咧咧坐在沙發上,正準備取根菸叼上,卻發現病房來了位不速之客,正是陳卓生。
“桌生,怎麼大半夜還有空來看望元浩?來,快坐下。”
龐起正忙起身相迎,同時駕輕熟路取出根菸,遞給陳卓生。
“我也不瞞你,剛才市裡面發生一起驚天命案,剛將屍體處理好,順道過來看看元浩。”陳卓生苦笑著點上煙,就與龐起正坐在椅子上客套。
“命案?”
龐起正神色微變,這節骨眼上,任何風吹草動都值得他上心,不過表面上只是一副好奇的模樣,並沒有讓陳卓生起疑。
“沒錯,就在龍城路附近,當時接到分局電話,說是出現命案。等我們趕到時,差點沒活活嚇死,現場死者竟多達三十餘人,以目前種種跡象判斷,怕是一起報復性仇殺。”
陳卓生的話,讓龐起正面色大變,由最初的驚訝,到最後的驚恐,不過這種神色落在陳卓生眼裡,倒是頗為理解的認為這是正常人的心理變化。當下兩人故意避開這個話題,將事情扯到龐元浩身上,說了一陣子,陳卓生才滿臉疲憊告辭離開。
將陳卓生送下樓的龐起正,頓時沉著臉,暗道難不成那些慘死之人,就是自己派出去對付葉鈞的那一夥?不過很明顯,這種想法很快被龐起正拋之腦後,暗道葉鈞只是一個學生,豈有這膽量殺人?豈有這能力連殺數十人?
呼…
當一輛貨車停在馬路旁,頓時,一群身穿迷彩服的軍人手執衝鋒槍走了下來,尾隨下車的是一群身穿白褂的醫生。當下頗為自來熟的走上房車,先是查探了一下葉鈞的傷勢,然後彼此點點頭,就吩咐那些迷彩軍人將葉鈞放到擔床上,然後抬著離開了這輛房車。
“你也跟著吧,那裡很安全。”
陌生男人輕輕拍了拍身邊的韓芸,笑道。
“好。”
韓芸忙不迭點頭,就跟在這群醫生後面,走進了貨車的後車廂。
目送這輛貨車離去,這位陌生男人悄悄關上房車的車門,然後進入專屬於他的私人房間,先是沉著臉深吸一口氣,才緩緩挪動房間中的小床。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