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助理小周笑嘻嘻地跟藍昕道早安,壓低聲音說:“藍總這兩天都有人給你送玫瑰花,粉紅色的,我幫你放在辦公桌上了。”
藍昕本來急匆匆地走著,聽到此話,放慢腳步,心裡咯噔一下,隨即便想到了是誰送的,快步走到辦公室,看著桌上的兩捧玫瑰花。花束中都夾著粉紅色的紙條,她毫不猶豫地將它們扔到了樓道間的垃圾箱裡。
無人的樓道間,她蹲下來,蜷成一團,捂著臉,無聲地哭起來,淚水從她的指縫間滑落。
她向來是寧可流血也不流淚的人,記得上一次流淚還是去年父親發病的時候,以為父親要離開人世了,哭得撕心裂肺,幾乎流乾了所有的淚水,這一次流淚,卻是因為愛情。
她不知道這世間還有什麼是比愛情更折磨人的,就像吃了毒藥,可以滲入全身,痛不欲生,無藥可解。
這一次,她是真的受傷了。
眼淚如止不住的泉水,汩汩流出。
直到聽見有人喊她“藍昕”,她才急忙取出紙巾,快速地擦乾眼淚,走出樓道,看見了一臉愁容的李立明。
藍昕像個沒事人一樣,走上前,禮貌地叫了他一聲“李總”。
“來我辦公室一下。”李立明丟下這句話,徑自進了公司。
藍昕已猜出他讓自己去的目的,看他方才的樣子,在她休年假的日子裡,並沒有籌到款,公司的危機尚未解決。
藍昕一進李立明的辦公室,就聞到刺鼻的煙味,看見菸灰缸裡許多菸頭。李立明背對著她站在窗邊,有煙霧從他的身邊飄走。
李立明慢慢地轉過身來,掐滅香菸,示意藍昕坐下,皺眉問她:“秦總那邊現在是什麼情況,同意借錢給我們公司嗎?”藍昕實話實說:“我已經跟秦總開口了,不過不是讓他借錢給我們公司而是讓他跟銀行的朋友說聲,看看能不能給我們公司放貸。”
李立明重重地嘆了口氣,一籌莫展地望著藍昕,“這個月再籌不到資金公司就完蛋了!已經沒錢進原材料了,超市的產品雖然賣得還不錯,但還沒有回款,即使回款了,那些錢也不能夠維持公司的正常運營。”
藍昕想起之前跟一家銀行的行長打過交道,那人為人爽快正直,說不定會同意貸款給他們公司。想到這兒,她便安慰李立明,語氣平和地說:“李總,這事你也別太操心,之前咱們遇到過的難事也不是一件兩件,這一次肯定能渡過難關的。我認識一銀行的行長,待會兒我跟他聯絡下,約個時間談談,看看能不能貸款給我們。”
李立明又點了一根菸,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煙霧,抬頭看藍昕,“哪家的,之前我找過的嗎?”
“不是。”
“估計懸啊。”李立明頹然地說,臉上已沒有往日的神采。
“不管懸不懸,總得試一試。李總,你放心,我會努力拿下的。”藍昕拍了拍胸口,士氣滿滿地說。
藍昕是個行動派,剛給李立明表完態,一到自己的辦公室就聯絡認識的蔣行長,約好下午見面。
見到蔣行長,藍昕笑臉相迎,對方倒是客氣,讓秘書沏了壺上好的龍井。
藍昕端起茶杯,一股茶香撲鼻而來,她輕輕抿了口,味道純正濃厚。
她動作小心地放下茶杯,盈盈一笑道:“好茶。”
蔣行長笑著說:“藍總,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你來有何貴幹?”
藍昕知蔣行長不喜歡說話拐彎抹角之人.便直言道:“蔣行長,我來找您,確實是有事。”她抿起嘴角.停頓了下。
“有什麼事就直說。”
藍昕簡單地跟他說了下公司的處境,表明了資金的缺乏,但言語間也說了公司的前景,讓他知道公司是有能力還貸款的。
蔣行長聽完面色變得沉重,呷了口茶才緩緩啟口:“藍總,這事恐怕幫不了你的忙了。”
藍昕為了讓蔣行長改變主意,又補充道:“蔣行長,我們李總說了,他願意將他的房子拿出來抵押,您還有什麼擔心的?現在公司的處境很艱難,希望您能伸以援手,幫我們公司解了這燃眉之急。”
蔣行長想了一會兒才說:“藍總,不是我不想幫你,是有人不希望銀行給你們公司放貸,總部已經下達通知,不能放貸的名單中就有你們公司。”
“為什麼會這樣?”
蔣行長有些抱歉地說:“具體的原因我也不清楚,只是按通知辦事。”
藍昕來的時候還抱有希望,此刻就像被人兜頭澆了一盆冷水,失望至極,一動不動地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