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小姐剛剛下公交車站。
過了十分鐘,終於見到了捧著書袋的葉風鈴。
“葉小姐,可把你等到家了。”冷丁看到她像看到神靈一樣,差一點沒有下跪求拜了。
葉風鈴看都沒看他一眼,冷冷地問:“你站在這裡難道就是為了等我回家?”
“今天宇少出院了。”冷丁跟在她的身後。
葉風鈴腳步一頓,停下來問:“他回家了吧。”
“回來了,都回來快一個小時了。”
“回來了就好。”葉風鈴正要抬步,冷丁轉到她面前,“葉小姐,宇少還呆在你屋裡呢。”
“他不回屋自己房間,到我屋裡做什麼?”
“等您唄!”
葉風鈴不解地問:“等我?”
“是的,就是等您。”冷丁不忘主人曾經交待他辦的事,開門見山道:“宇少這次出院可沒有請護工,他是想讓葉小姐您親自去照顧他。”
“你們家主子不是不缺錢嗎,怎麼連個護工都不請?”葉風鈴沒有好臉色地看了冷丁一眼。
“您不是正好學眼科的嗎?”冷丁站在她面前,怎麼都直不起腰,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宇少他喜歡清靜,不喜歡外人來打擾他的生活,沒有請護工很正常,葉小姐您怎麼也跟宇少生活了兩年多,宇少的心思您應該明白,他是希望您能親自照顧他。”
“不是我不想。”葉風鈴低下頭想了想說:“我不是要上學嗎?”
“就是換換藥,陪宇少說說話,耽誤不了葉小姐的學習的。”冷丁的語調突然提高了八度,“如果您能親自照顧宇少,他的眼睛一定恢復得很快。”
葉風鈴哪是被他三言兩語輕易說服的,隨手摺了一根小樹枝,放在手裡把玩著,一邊玩一邊問:“冷先生他為何不親自和我說呢,還要派你這麼個笨嘴笨舌的傢伙?”
今天是開學的第三天,她心情甚好,與他多說了幾句話,要是換在以前,她根本不想與他說話。
“自從宇少眼睛受傷後,變得不愛說話,沉默得可怕,他打心裡希望您去照顧他,可又不想說出來,我這做手下的就替主子說了。”冷丁和她也打了兩年多的交道,她的心腸軟著呢。
葉風鈴將手裡的樹枝丟掉,讓她去照顧他也合情合理,他畢竟對自己有收養之恩,先不說他對自己究竟是什麼心思,可眼下他眼睛受了傷,自己又是學眼科的,如果不答應似乎說不過去。
“那好吧。”她心腸就是硬不起來,終是答應了。
“讓我告訴宇少去。”冷丁高興得差一點跳起來,轉身就走。
沒走兩步被葉風鈴給叫住了,“等一下。”
冷丁以為她要變褂,剛剛興奮的心一下冷下來,慢慢轉過頭問:“葉小姐,怎麼了?”
“冷先生還在我屋裡嗎?”葉風鈴問。
“還在,還在。”
“那我自己和他說吧。”葉風鈴倒也沒有為難他。
她離開後,冷丁那緊鎖的面容才慢慢舒展開來。
——
葉風鈴捧著書袋走進書房的時候,冷宇可一動不動地靠在椅子上,頭高高地仰著,由於眼睛朦著紗白的緣故,她也不知道他是否睡著。
悄悄走過去,輕輕敲了敲桌面,他還是一動不動地靠著。她斷定,他是睡著了。
怕吵醒他,她又退了出來。
這幾天她想得很明白了,既然無法擺脫他,還不如大大方方,坦誠與他相處。他想自己照顧他,就照顧唄,反正他一個瞎子也不會折騰自己,等他眼睛好了,對自己說一些奇怪的話時,自己大不了裝裝傻,她就不相信他還能強迫了自己。
她是這麼想的,卻從來不知道冷宇可對她的感情已經沉淪到無法自撥的地步,她天真單純到了以為他是個天使,只要自己不願意,他就沒有辦法。
踏入臥室,看到了被褥,又啄磨著屋裡冷氣開著,他那樣睡著好像會著涼。一把拿了被褥又來到了書房。
他還是仰著頭睡著,看不到那雙曾經深邃的眼睛,只看到兩個形狀很好的鼻孔,還有那一張均勻吐著氣的嘴巴。
儘管被白紗布朦著眼,單看他的嘴還有整個臉型,整體感覺還是不錯的,可她就是不明白和這樣一個優秀的男人相處了兩年多,她為什麼對他的感情還是限於那種很平淡的友情。
是自己眼睛長在鼻子上,還是自己感覺錯了,或是自己根本不知道什麼是感情?
胡思亂想了一番才將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