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母親的嬌美的背影徹底消失了,她最後慘重地叫了一聲:“媽媽!”後倒在奶奶的懷裡。
接下來,她再也沒有哭過,因為她知道再哭也是陡勞,她的母親再也不會回頭了。
後來,奶奶對她說,母親為了過上好日子,跟其他男人跑了,把她給拋棄了,不會再回到櫻花林。
再後來,她慢慢接受了現實,原本性格就內向的她在母親走後,變得越來越不愛說話,臉上的笑容也少了。
“你的母親只想和你見上一面,沒有想和你團聚!”冷宇可唇角抽動,再次重複。
可能是已經被母親拋棄過,她聽到冷宇可這一番話後,只是數秒的激動後慢慢恢復平靜。
“你沒事吧。”她表現得太過安靜了,這讓冷宇可完全沒有想到。
“沒事。”慢慢經過他的身邊,走出臥室來到書房,隨手拿了一本書,坐下來一頁一頁翻看。
冷宇可沉穩地邁著步子,像死神般慢慢靠近她。
“如果你想與你母親見一面,我明天就可以安排。”手指彎曲的地方,指骨敲擊著桌面,彷彿發出奪命般的聲響。
葉風鈴依然從容不迫地看著書。
“想見還是不想見?”冷宇可稍稍埋頭問。
葉風鈴猛然蓋上書,抬起眼睛,堅定不移地說:“我想見!”
兩人的臉捱得很近,兩道目光在同一平線上對視,一呼一吸間,都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冷宇可第一次聽她說話如此乾淨利落,且眼神堅定,目光炯炯有神,這個樣子與平日弱不禁風的她完全判若兩人。
“好!”他凝視著她完美的面孔,“我明天就安排你與你母親在我這裡見面。”
“不,我不想在這裡見面。”未等他說完,她就接話。
她第一次表現得如此有主見,冷宇可瞬間一怔,隱隱意識到這個外表看似柔弱的小女孩,內心的強大與倔強。
“那你想在哪裡見?”他勾起唇角,笑容陰暗詭異。
“櫻花林。”這個三個字她是一個字一個字慢慢從口中擠出來的。
“沒有問題。”冷宇可忍不住伸出手在她的半邊臉頰上拍了拍,“我會安排好的。”
——
他回到自己的書房時,不等他打聯絡婁佑庭,婁佑庭就先聯絡上他了。
他在電話裡說清了見面的時間與地點後,最後不忘提醒道:“葉風鈴對當年母親拋棄她的事一直耿耿於懷,雖然同意見面,但心裡多多少少還是有怨氣的,還有換界選舉又要到了,你叔叔婁耀奇可是專門找過我父親幫他拉票,而我父親又把這件事交給了我辦,我想你應該明白怎麼做吧。”
“明白,明白。”那一頭的婁佑庭可謂卑躬屈膝。
電話結束通話後,一回頭便看到婁佑威那張期待已久的面孔。
“怎麼樣?宇少那裡如何說?”他迫不及待地問。
婁佑庭將詳細情況同他一說,他便開懷大笑,露出微黃的牙說:“這又何難?洛雲秋她就是個膽小怕事的女人,我讓她朝西,她就不敢朝東,我讓她只能見女兒一面,她就不敢在女兒面前亂說話。”
——
夏夜,葡萄架下的一串串葡萄在柔和月光的傾灑中,瀅瀅閃動。
洛雲秋坐在葡萄架下,仰著頭,透過纏繞的綠藤葉看著天空那一輪月亮,今晚的月亮很圓很亮,只是心情不佳的緣故,這月亮在她眼中卻是小的,毫無光澤的,彷彿一伸手就能輕易摧毀。
“洛姨。”不知何時婁子藤出現在了露臺上,輕喚著她。
洛雲秋轉身,露出一抹苦笑,而後又抬頭望著天空。
“明天見到風鈴,替我把這個給她。”
婁子藤的手裡拿著一個小小的稻草人,是他親手編織的,只為幾年前的那一個承諾。
“好,我會交給她的。”接過稻草人,她坐了下來。
“不能把鈴兒帶回a市,真的很遺憾。”婁子藤發出感嘆。
洛雲秋的笑容更加苦澀,“子藤,你說我這個當母親的是不是很沒有用,幾年前怕那個囂張的葉老太婆,現在又怕婁家,還懼冷宇可這個危險的男人。”
婁子藤不便做出評論,沒有開口。
“哎!”洛雲秋嘆著氣,“也許我這一生都與女兒無緣吧。”
……
兩人在葡萄架上小聊了一會兒後便離開,大廳的樓梯口,正好撞上了換上便裝的婁子鬱。
婁子鬱是